第六百一十五章 敲個粉碎-《酒劍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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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仲凝眉。
“分明奪取天下過后,可施大仁,廣施仁政,愛天下萬萬數黎民蒼生,卻因一時惻隱之心失卻整座江山基業,怎就算不得婦人之仁?而那位草莽之人卻可坐擁金鑾俯瞰蒼生,仁業可得,不恰好是說那位紅衣之人心中所想所念,其實也無需事事順從他心么。”顏賈清仰頭喝盡壇中酒,腮幫鼓動,吐出兩片桃花,“分明可以日后做許多更好的事,能憑已然有山岳大小的拳頭做事,羽翼豐滿,說句不嫌害臊的言語,庇佑萬民都是猶如探囊取物,生積小善沒錯,但如若是遇上那等管不了的事,退身一步,在我看來其實并不丟人。”
“再退一步,就算是事事都順從超然紅衣,最重落得個舍生取義的頭銜,有人替你小子銘碑立傳,于世間傳頌萬載,贏得個生前身后的千秋名聲,南公山上那幾位等著你回山過年的那幾位,心中又是做何念想,”說到此時文人甚至有些惱火,高聲喚小二再添幾壇酒,拿過枚燈盞前來,而后兩眼盯緊少年,“溫姑娘尚在山中苦守,期許有一日解去樊籠,同你一并安度余年,或是去求修行道末尾那個一字,我出山的時節,那原本容貌奇好的小姑娘,已是熬得油盡燈枯,被那心疾折騰去半條性命,倘若你又是行事不加顧慮只問本心,死訊傳山白綾送喪,叫那姑娘如何消受?”
“更莫要說你那位尚且立身北煙澤的爹,人要有良心,在世間走上一趟,可以因天資較差,修行停滯不前,但不可以活得過于自私,我無牽無掛,世上并無掛念之人,就算身死也算不得甚,可你卻是不同,考量的時節,除卻自身之外,尚要想想依舊立身世間,等你回去飲酒的那些人。”
“性命有時小,只能換得個義字,性命有時大,大到變為在意之人心頭常思常念的念想,所謂紅衣,其實說起來最是薄情,因為他只在意自己覺得對與不對,何其蠻橫。”
這番話,顏賈清說得擲地有聲,全然也無平日里那番淡然,聽得少年一陣目眩。
“另外還要告訴你一件事,”顏賈清面皮古井不波,平靜道來,“起初我原本掐算,理應是溫瑜前來接替釣魚郎一業,將這尾黃龍掛到身上,可后來我卻發覺,你分明處處與人為善,待人以誠,總是時常掛念山間人如何如何,但歸根到底,最為薄情,雖并非是你過錯,可那位紅衣念頭過于強烈,致使你已想不起人之初生要先吃飽飯,比起溫瑜,更適合接過釣魚郎下任。”
顏賈清冷冷甩過如此一番話,竟是起身便走,將依舊滿心糾結的少年獨自扔到百里桃林當中,風聚起百來落地桃花,打到少年臉上,竟然有些生疼。
輕飄言語,驟然砸碎湖中所思所想,這才是顏賈清身為釣魚郎,最為卓絕的手段,入山以來心念,頃刻搖搖欲落,皆言說是當頭棒喝,可云仲分明察覺出顏賈清話語中有些錯漏古怪,卻依舊被這番話將心境砸得粉碎。 少年艱難撐起身子,將那尾貍貓摟起,后者不知何意,不過還是任由少年抱起,好奇觀瞧此時少年眼中紛亂錯雜念頭,最終緩緩閉上眼,同貍貓低聲問道,“你會為了除鼠害,寧可挨餓也只吃鼠不吃魚么?”
春夜來風,依舊清涼。
回酒館路上,顏賈清身形突然一頓,黃龍身形浮現,不知為何,磨動森寒利齒,瞪起兩眼同顏賈清對視。
“我可沒騙那小子,所言所說,也盡是吻合情理的善言,就算是吳霜前來,所說也必定與我所言,道理相通,這便是世間的理,沒有當神仙諸佛的能耐,便只能遵從人世之間的條條框框與常理,何錯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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