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 訴與飛花-《酒劍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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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怎么沒發覺,顏先生易容能耐如此高明,原本總要留下條黃狐貍尾,如今竟連狐貍尾都藏得極深,當真是好手段。”云仲撫撫胸前那尾吃飽喝足的貍貓,后者搖頭晃腦,已然頗為熟悉馬背顛簸,且時常要站到馬頸處,拍打兩番馬頭,分明已是老貓,卻是好奇心思半點不曾衰退。
“就許你們這幫年輕人隔三岔五破境,不許我這釣魚郎日益精進?”耕夫哼哼兩聲,甩甩肩頭鋤,“黃龍還是黃龍,只不過化為這鋤尖一點黃泥,較真說起來,不過是個小障眼法,只是天下絕大多修行人挑不出毛病罷了,算什么本事。”
“先生可知陰魂不散何意。”云仲擺明不愿搭理這位來頭詭秘的釣魚郎,從始至終都不曾側身看向耕夫,而是端坐馬上,輕聲道來,分明想將顏賈清轟去別處清凈地界,莫要跟隨。
可那耕夫卻是好大不樂意,撇嘴罵來,“早曉得你這少年人沒良心,前日若是我不曾指引,你又怎能由那老漢口中聽聞這些江湖事,雖說算不得稀罕,但終究也可觀人生來路途,倘若此番外出真要將心思捋個通透空明,多聽些陳年舊事,這不也算是一樁機緣?”
云仲側目,依舊冷言冷語,“在后生看來,先生若是不再跟隨,或是莫要將自個兒所想所思灌到后生腦殼當中,那才算是天底下最好的一樁機緣,本就是打算自行外出轉轉,何苦學那附骨之蛆,路數不同,就算接過那尾黃龍能直達五境,又能如何。”
旋即也不理會樵夫開口出言,略微夾緊馬腹,雜毛夯貨有覺,登時竄出足有一丈遠近,撒歡跑起,將那位始終亦步亦趨跟隨左右的樵夫甩到身后,不消十幾息,便已遠去。原地站立的顏賈清尷尬摸摸鼻頭,很是有些羞惱,而后竟是也不顧舉止,抓起鋤頭朝那黃泥狠狠扇去兩掌,“瞧給人家嫌棄成這樣,若是能憑你直入五境,想來也要容易些,省得老子豁上一張面皮死乞白賴貼到人家身上,倒貼錢都賣將不出。”
樵夫衣襟當中,鉆出一尾黃蛇,不過一掌長短,好奇瞧向正朝那黃泥接連甩掌的顏賈清,后者身形猛然止住,僵硬回過頭來,哭喪著面皮賠笑道,“這可沒說您老,說的是這鋤不頂用,送將不出,成天遭人白眼。”
沙石滾動,耕夫費力從足有半丈寬宅土坑中爬出,半空那尾黃蛇倒也丁點不客氣,瞬息盤到耕夫肩頭,后者敢怒不敢言,只得是揉揉被一尾抽出烏青的面皮,悻悻運起神通,直追遠處一人一騎,只抬足兩三,便是迎頭趕上近百丈遠近,繼續湊到那頭雜毛馬匹旁,不過卻再未開口,終究消停下來。
桃苑島算不得島,只是恰好臨近谷湖,又因村落多半都是世代打魚為生,便與同湖對岸那片桃苑鄉區分開來,索性于桃苑兩字后頭綴上個島字,聽來也算是新鮮上口,故而多年來從未改換過名頭,提鄉便是桃園鄉,提島便是桃苑島,兩地之間雖需過湖,倒也是往來甚多,尤其每逢婚嫁時節,鄉島之間渡船扯起紅帆,懸起紅緞面,總要映得這湖水譬如女兒抿紅,搽黛添羅,熱鬧得緊。
雖是于頤章京城也曾傳起名頭,但此地依舊是向來少有外來旅人,多半因是頤章詩風雄渾,最重勢大,如此景致之下,百里桃林,便是才由疆場當中安頓下的漢子,亦是難將心頭金戈鐵馬,說與飛花聽,如何都是緊別扭的一樁事,更何況山高路遠,終年也是少見外人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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