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 春雨夜死卒-《酒劍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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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淡然語氣,顏賈清隔著重重雨幕,望向云仲,“大勢已不可逆,困獸猶斗本應是一件好事,但你小子也生來只有一條性命,放著世上無數仍舊陷在水火當中的人不救,偏偏要在這等節骨眼上送死,此為愚氣,而明知不敵依舊不肯靜候,仍要出手,此為不智,吳霜將你由鎮中帶到南公山,傳道修劍,難不成只是為了日后多添一枚白幡?”
云仲咬牙,可還是將腰間劍拽出,沖開春雨,猛然踏步。
村落當中刀身震鳴聲依舊未去,漢子殺開眼前兩人,扭轉刀尖,一腳踢到眼前猙衣使側肋,卻是先行一步,將雙刀置于那人身后,借倒退時力道,生生將雙刀貫入那人腰肋,由下腹而入,刀尖自喉頭而出,血水噴濺,但也是因此,接連身中兩刀,其中一刀斬于左腕處,并無軟甲阻隔,險些棄刀,卻依舊是咬牙握緊掌中刀,連退數步。
場中橫尸已有六具,皆是一刀斃命,專挑要害處下刀,許多年來漢子明察暗訪,走過許多地界,終究是將猙衣使身外套的層層假皮剝去,練得一手路數章法詭奇莫測的刀招,專用以應對猙衣使刀招路數,才只不過是勉強手刃六人,其余數十人并不曾有半點退去意思,依舊穩穩占住四方,難以脫身敗逃。
猙衣使少有刀口浸毒的時節,倘若浸毒,大多亦不可致人死地,但不見得這毒就比起撓鉤之上見血斃命的猛毒遜色分毫,僅是方才一陣,漢子便覺天旋地轉,縱使強打精神,也險些倒地,強行憑刀身割破掌心,才堪堪將神智尋回,如若不然,眼下已是身形癱軟,只得束手就擒。
來時所攜那數十枚葉片,被猙衣使手中刀所阻,哪里還有丁點空隙取用。
漢子抹去面皮上的雨水血水,終究沒敢向身后茅廬當中張望一眼。
茅廬當中,龐清風端量眼前兩口刀,刀光如水,門外數刀相撞聲連綿不絕,似乎依舊兩方平分秋色,并不曾分出個高低勝負,可在從小便目清耳明的龐清風聽來,那漢子出刀比起起初時,已然慢了足足兩三息,不消去瞧,大抵也能揣測出如今局勢如何。凡流火紅衣出手,十死無生,更何況是對付一位多年前就應當死在將軍府中,被火舌舔為一抔土灰的將軍府幼子,必定要將各路手段皆盡動用上,確保今日殺局。
龐麓山當初令自家幼子五歲觀兵譜,起初便是無意之中瞧出龐清風少有賢才,最是知曉進退分寸,憑微末年紀,竟已是能與麾下帥才縱橫六路沙盤,雖是屢敗屢戰,但已能瞧出排兵布陣時節,最擅算力,盡管是年歲尚小,卻已能將時局看得通透分明。
“卻不想這能耐,竟是此時用上了,十年大夢忘己身家世,連自個兒兄長也認不得了。”年輕人笑了笑,看向眼前女子,“莫要忘卻將畫帶上,日后如若當真去南漓,同我講講所見所聞,萍水相逢,我能拿出手的東西,除卻這兩幅畫之外,唯有這一柄棄馬。”
茅廬之外春雨聲聲。
龐清風靠到女子肩頭,垂下眼瞼,“艱難保命許多年,如今才曉得究竟是為甚,原來不過是替心上人脫身紅塵,添一份助力。”
“杜姑娘,在下有些勞累,先行睡去。”
棄馬卒貴,血水潺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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