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 世上難逃森羅獄-《酒劍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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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還未開口,年輕人卻是正好瞧見女子腰間,原本那柄刀鞘漆黑的長刀,今日卻是不曾帶來,而是懸有兩柄瞧來纖細有余的新刀,試探笑道,“姑娘這口刀,瞧著卻是相當好,不論是刀鞘色澤還是品相,都比之前那柄強出不少,日后作畫,相比又能多添兩分彩。”
杜如卉置若罔聞,自行落座,許久也不曾開口。
龐清風依舊是那個龐清風,但身在猙衣使中,亦有不少年頭,窺探蛛絲馬跡,尋微知顯的本事,杜如卉卻是相當熟稔,這癡傻的酒館小二,如今看來,其實也并未有多少癡傻,相反眼中神情頗為紛亂,斷然與癡傻者并無丁點干系。
但杜如卉并不曾去管,沉默許久過后,才輕啟朱唇。
“頤章地占天下九數之一,可未必就有人容身之地,人常言說是危局之地,最適容身,對于那等手段高深莫測之人,興許藏匿到眼皮底下,卻是不容易叫人瞧出端倪,但依我看來,也非長遠之策。”
“早年間南漓有一處深山,向來并無人煙,卻是恰好處在邊關以里,常年重兵鎮守,頤章之中曾經有許多能耐手段頗高明的探子,欲要從此關而入,皆盡不曾得手,無奈之下只好作罷,”女子轉過臉來,目光坦然望向頗為拘謹的龐清風,又望了望桌案之中,那幅新畫不久的紅衣女子相,比起前一幅,神情又是貼近數分,言語聲猛然柔和許多,“你送我一幅畫,我送你心安,起碼日后許多年間,再無需提心吊膽,裝傻充癡,南漓雖也說不上太平地,可無論如何,睡夢時節無需刻意壓制住囈語,生怕說漏嘴。”
龐清風疑惑,沖女子眨眨眼,似乎并未聽懂女子言語。
“并非是刻意試探,前日我前去湖潮閣中買到,那位少年人,提點過我幾句,有時小卒過河,直壓將宮帥府,卻是比起時常有掣肘絆腳處的飛馬,更為有用些,身在猙衣使中許多年,見慣臟事,也做慣那等絕戶的狠事,早已是倦怠。”放下腰間雙刀,杜如卉竟然是長長松過一口氣,笑言道,“猙衣使多半用單手刀,因為另外一手,大抵要騰出空來,擎火把松油,或是扯起砍下的人頭,所以從無人學江湖中人,練雙刀槍矛,歸根到底便是方便做臟事。”
龐清風瞧著女子此刻釋然笑意,不知為何心頭便是有些動靜,勉強壓住心頭意,依舊連連擺手,“姑娘說話忒玄奧,咱當真是聽得云山霧罩,在皇城里頭雖然聽說過猙衣使,但人家向來是勒令大員守規矩的能人,實在不曾親眼見過,姑娘要真是身在猙衣使中,在下更要恭敬些。”
“我此番回京,算是辦事不利,不出兩日,自會有在京城當中藏匿極深的猙衣使接替此任,將你這位龐將軍府的遺禍鏟除,湖潮閣閣主年紀輕輕便坐到泊魚幫偏舵主位子,可泊魚幫比起猙衣使與奇策府,孰輕孰重,孰高孰低,就算你依舊是癡傻之輩,大概心中也有數。”杜如卉兩眼平視眼前人,將笑意斂去,“此桌案當中,有我兩幅畫像,便送你兩柱香光景,是留于京城險地,束手待斃,還是隨我前去南漓深山當中,打發殘生,興許還可憑你如今乘云直上的畫工,保后半生衣食無憂富貴榮華,如何取舍,皆在你一念。”
村落當中,有位漢子邁步走出屋舍,往茅廬當中望去,神情憂慮。正是天色未亮的時辰,況且已是由春雨淅淅散散落地,村落當中并無人起身,若是有心之人,定能瞧出這漢子似乎缺了半枚門牙。
京城外兩三里處,已是有兩馬飛奔于官道之上,一位年老,一位年少。
云仲昨夜飲酒過度,今日晨起便被凌滕器叩門聲鬧起,才開閣門便是被老者拽將出屋,半睡半醒坐上馬背,迎冷硬春雨狂奔出城。
凌滕器言說,自個兒似乎見過那位缺半枚門牙的漢子,當年龐家還未倒時,老者時常于街中閑逛,曾瞧見龐家府門外頭,有位十來歲的少年練拳練槍,雖說身子骨依舊未曾長得瓷實,可招法路數,卻是已然隱隱具有兩三分威勢,心頭好奇,便上前指點過兩招,但再問這孩童是誰家兒郎時,后者并不搭話,徑自邁入龐府當中。老者原本還想再指點個一招半式,卻是被家丁守院攔住,只得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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