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 見吾見道-《酒劍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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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年少時節,曾有幾位游學的士子由打鎮外而來,說是要聽聽鄉間教書先生,究竟能耐如何,免得平白誤人子弟,話雖如此說,但富庶地界來的小公子,多半是圖個賣弄文采。果不其然先生講書時節,便是引得許多嘲笑,說這分明是一方教書先生,怎得連上齊官話都是如此生疏,胡亂教人。”
云仲講得極慢,但眉眼當中盡是溫和,乃至有些笑意,“原本學堂當中,大多便是些疲懶孩童,課業難到擠眉弄眼,更是吃厭先生勢大力沉的手板心,平日里向來沒少背地里編排先生,說終有一日要將先生胡須揪下,挽個花結擱在先生座位,好生殺殺那老夫子的威風。可那日幾位由富庶地界而來的公子,卻是險些被幾十個孩童打得筋斷骨折,當中有一位甚至鼻骨都被打了個歪斜,也不曉得過后能否扭正?!?
“縱是此地萬般差,總是自己能說得,別人說不得,歸根到底其實還是將多年情分注到此地,曾于此樹下宿醉,或曾于山門旁小憩,入目所及,盡是陳年舊事,不敢忘卻,怎可任憑此地輕易變為荒涼山野。”
少年言語越發慢條斯理,聽不出半點怒意,“只是老丈的手段,過于咄咄逼人了些,倘若是換做旁人,這多日以來的情分,多半要耗費一空?!?
溫瑜依舊不曾松懈,立身一旁,將五指攤開,掌心當中內氣流轉。
方才這一方陣法,憑她眼力,尚要在三境之上,比起尋常時節柳傾隨意出手,威勢還要高過兩層樓,端的是難以抵擋,倘若眼前這位老仆再度出手,二境修為,實在難以奈何。
“姑娘無需這般嚴防,老朽既是出手一番,半日之內,再不可動用此陣,畢竟是年頭已久,一日之內接連妄動兩回,這藏書樓多半就要垮塌下來,再難撐上幾月。老朽動了私念,已是有愧,斷然不至于搭上這方藏書樓,再做腌臜事?!?
老仆神色平復,目中蒼涼意味更濃,沉寂一陣過后,才再度開口,“但少俠有件事沒說對,門主臨行前,確是交與我一方物件,托老朽轉交給少俠?!?
說罷老者站起身來,行至一處木架前,摩挲許久,才拎出方木匣,頗費力地抱到桌案上頭,微微笑道,“門主乃是位疲懶人,山間無趣,亦不喜修行,故而時常好擺弄些物件,此方木匣,便是耗費近一整甲子所制,平日倒是無用途,多半是溫養佩劍所用,臨行前托我轉交少俠,權當是這陣以來謝禮?!?
劍匣通體泛赤,瞧著便是上好木料所制,且浸過桐油,瞧來便是極沉,堅固若山巖。
“無功不受祿。”云仲僅看過一眼,便挪開目光,坦然看向老仆,“若當真是門主交代,理應知曉在下性情,無故受過此物,于心難安?!?
“少俠是明白人,難得這般年紀便有自個兒心念,更是深諳君子之交譬如流水暢快這般道理,”老仆笑言,全然不復方才慚愧意味,“但世上除去道理,更講究個心血來潮,心之所念,大概門主亦是猜到了少俠有此番說法,故而特地同老朽交待過一句話?!?nbsp; “身攜此物,譬如將白葫門背到心頭,倘若為俗事所困,或是成就一番功名,心間記不住尚有個白葫門門主,瞥見此物,便如見吾,便如見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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