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代代不竭-《酒劍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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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不解其意,不過仍舊回身瞧瞧梅花樁上練步的三位孩童,蹙眉責道,“做師父的,豈能言語如此孟浪,萬一叫自家徒兒聽見,沒準便不學好,日后若是將白葫門名聲盡數敗去,又當如何?”
葉翟并未辯解,撩開黑袍,拽出柄如細柳輕枝的長劍,隨意拋到老者手上,擰擰腰腿,垂下眼瞼,自行往屋中走去,只留下句懶散話語。
“算算時候,得有許多年不曾拜托你浣劍了,劍刃倒是不曾生出老銹,但終日沉在泥里,賣相到底比不得當初,還需浣洗得仔細些。”
老者接過那柄瞧來模樣極稀罕的細劍,碰在兩手之間,仔仔細細撫去劍鞘之外的老泥,哆嗦著嘴唇,許久也不曾言語。白葫門有座素白山巒,山中有井,山中亦有劍,已然于地底沉埋近甲子之年,猶記少時,這柄纖細如柳葉新眉的長劍,也曾瀟瀟灑灑出鳳游,直叫萬千賊人皆盡俯首。
山門外頭天色漸暗,原本看來無邊無沿的冗長隊伍,經云仲一日提筆整錄,此刻也不剩多少只剩松散十幾人,皆是趕晚隊伍,這才落到后頭去,其中便有位中年人肩頭扛著位孩童,抹去額頭汗水,走上前來輕聲道,“這位少俠,小人家中幼子尚不過五歲,能來此登名否?”
“自然,”云仲抬眼打量男子肩頭扛著的那位眼目黑白分明的伶俐孩童,溫和笑道,“打小習武,總好過半路出家,一來可強筋骨,二來孩童學技最快,如若是記住招式路數,亦可將根基打牢,相比于年紀稍長的,要強過數倍。”
不知何時溫瑜已然站到少年身后,瞧見這孩童明眸皓齒,端的是好瞧,不由得也是笑道,“習武可并非是什么容易行當,做爹的為何想要自家兒郎拜師修武,念些詩書,未必日后就不能登臨朝堂,何苦學武。”
此話出口,那中年男子面色登時低落下來,撫撫孩童鬢發,長嘆一聲,“若非是家道淪落至此,在下斷然不會將兒郎攜來山中習武,這才多大年紀,旁人仍是在街頭玩鬧的年紀,如何能吃得住練功苦楚,日后若是同人說起,無家無業,唯曉得成天拎刀串江湖,當真是極落臉面的事。”
溫瑜神情微變,“兄臺看來,江湖兒郎在這鳳游郡中,各處皆有人瞧之不起?此話聽來,的確是不順耳。”
云仲搖頭,同女子使個眼色,而后面色淡然道,“江湖中人于鳳游郡的確不落好,這說法在下亦有所聞,不過既然千般不愿,兄臺為何仍舊要將自家兒郎送到白葫門之中,即便家道再過凋敝,瞧衣著打扮,總不至于無銀錢撫養,還望解惑。”
中年漢子苦笑,又將肩頭孩童耳畔發髻捋順,神情落寞道:“若非萬不得已,何至于此,頤章世家固然眾多,可當今圣上賢明,若是苦讀個十數載,多少亦能求得一線步入朝堂的天運。可在下家中五世皆是縱馬沙場的武官,即便如今家境凋敝不復從前威勢,也總要令子侄后輩習得一身非凡武藝,日后若是時機得當,破而后立,猶未可知。”
男子愈講,面皮之中傲意愈足,但旋即又是沉下面色,盯緊云仲道,“傳代至今,家中唯余這枚獨苗,倘若是托付到白葫山貴地,縱使身手不盡如意,敢問少俠,可否護住我楚家兒孫性命,使之得溫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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