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會有迎春時-《酒劍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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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老者將這番話說完,兩人依舊未曾出得一言。
“先前言語之中多有失禮,還望兩位勿要怪罪。”老者說罷,朝兩人拱拱手,“這人一上歲數(shù),就極愛評頭論足,說些長短,漠城之中讀書人多了,并非什么壞事,只是可惜了這些個老手藝,路數(shù)的確越走越窄。譬如相馬的老樂頭,打鐵火的老劉頭,祖上可都是讓人擠破腦袋入門的紅人兒,可到如今,已然是落得個后繼無人,難以為繼的凋敝場面。”
老叟平復(fù)少頃,轉(zhuǎn)頭對兩人道,“二位且先聽聽?wèi)颍闲嘣偃ヌ韼椎滥檬趾貌司褪恰!?
老者并未在此逗留,只是仰頭咽下一杯酒,似是要將心中些許不甘一并壓下,起身離去。
“家家有本難念經(jīng)書。”韓席瞅著老人肩頭極寬的背影,猛地喝下一口酒水。
云仲許久未開口,只是晃悠著腦袋,拈起一根竹筷,隨樓下趟子戲聲輕敲桌臺。樓下除卻那位女子,胡琴銅鑼這等戲臺必須之物,就連半件也無,更休說掌弦的樂師,整座偌大戲臺,唯有女子清清朗朗的老道念白與玲瓏戲文之聲,恰似窗外雨點(diǎn)垂玉板,聲聲點(diǎn)落人心頭。
方才老者簡略提及了數(shù)句,趟子戲同其余戲種的差別,大抵便在于兩處:其一,趟子戲無需什么胡琴鑼鼓木梆這等器具,整場下來,全憑臺上戲角兒一張伶仃口撐起念白戲文,腔調(diào)之中的起承轉(zhuǎn)合,極顯功底。其二便是趟子戲乃是截留名篇當(dāng)中的一段而已,將名篇之中的人物由表及里,包羅脾性喜好,盡數(shù)詮釋一番。倘若說其余戲種如同正史當(dāng)中羅列興衰生滅的世家傳記,趟子戲便如同野史別傳,當(dāng)中的諸多趣事傳聞,盡表于一戲之中。
少年鮮有聽?wèi)虻臅r候,幼時小鎮(zhèn)之中倒是偶有戲班前來,唱個幾折戲,可鎮(zhèn)中哪有人家富余閑錢,大抵都是白看上個兩場戲,而往往無一人前去朝臺下小生手中的鑼中扔個幾文銅錢。戲班見無人捧場,自然就不愿再出這份力氣,轉(zhuǎn)而前去其他地界搭臺。
可這回聽這趟子戲,少年卻聽得極美。
似是云里霧里,有紅綾隨風(fēng)飄擺,忽而高轉(zhuǎn),繼而伏眉。
一曲到終,而云仲渾然不覺。
“云老弟看來是個行家,”獨(dú)飲半晌的韓席瞧少年回神,舉杯輕笑道,“不然以你平常極好杯中物的一貫秉性,怎能連酒水都顧不上理睬?”
云仲則是笑語道,“若是真能聽得懂,估摸著我早就叫好不迭嘍,就是此前從未聽過,這才有些沉浸其中。”
兩人再飲半壺酒水,自是酒興正酣,眼瞅著壺中漿見底,韓席招呼那位疲懶跑堂添滿酒水,這才說道,“你說忒好的一折戲,為何臺下那些個老者也不叫個好,也難為臺上那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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