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待到大汗淋漓的兩人將彼此掌中刀劍架住,各自收鞘,商隊早已升騰起炊煙,云仲一夜未眠,腹中早已饑腸轆轆,等不得將長劍放回馬車,便隨唐不楓一同前去甕前等候。許多人早曉得這兩人的刀架劍勢極妙,皆是在一旁端詳,指望著即便沒學到其中精要,哪怕學來個一招半式唬人也好,見兩人停手,面色難免有些許意猶未盡。 江湖中人尤以使刀劍者最多,雖說兩人年紀尚且不算得大,可手底下的出招變式,卻是尋常人難以企及。 內行看門道,外行總能瞧個熱鬧。就算是未曾習武的人兒,亦能在過招之中瞧出些妙處,就算學不來一招半式,于一道乏善可陳的商路當中,也可拿來解悶。 眼下兩人湊到甕前,一人領來一碗清湯,若干面食,隨處尋了個地兒坐下,同商隊中人一并用飯,順便聽聽其余人閑聊。說說天南地北所見所聞,聽聽所過之處地界有何陳年舊事或是講究忌諱,倒也不失為一件樂事。 “我曾聽人講,這古國當年綠水環繞,百草豐茂,同如今的地貌迥異,若是沒叫那位后主敗光國運,如今的齊陵,恐怕就能多出來數部鐵騎。”一位大抵不惑之年的漢子打著赤膊,緩緩喝下一口清湯道。 “如今天下諸國并非無騎軍,為何如此說?”旁邊一位漢子問道,顯然是不曉得當中隱情。 “騎軍同鐵騎,可不能混為一談吶。馬兒掛鞍架鐙,一馬一人可湊成一騎,可要是戰事起,你瞧瞧哪兒有騎軍敢同鐵騎叫板的?鐵騎可是渾身裹覆鐵甲,稍次些的矛尖兒若是不使出十二成力氣,怕是順著甲胄縫隙都刺不得進,當真是頂著箭雨礌石都可順當沖陣的主兒,哪是尋常騎軍所能比擬的。”老呂有些神往,捻須長嘆道,就連手上托著的瓷碗都擱在一旁。 “天下良駒盡出大元,路途遙遠不說,那大元蠻子也并不同咱們聯絡,這也使得咱們西三國無鐵騎可用。就算是僥幸養出一批堪稱珍品的馬兒,時日一久,這批馬兒年老,鐵騎軍又難以為繼,始終一幅青黃不接的景象。” “老呂,那這古國又有何講究?同鐵騎又有啥聯系不成?”開口的這位,正是前些日求韓席教他箭術的年輕人,煞是有興致。 被叫做老呂的漢子瞧見他這幅急不可耐的模樣,咧開嘴笑笑,一口氣飲光碗中剩下的清湯,打個飽嗝道,“一來是此地馬種本就同別的地兒不同,腿腳極細長,可卻力大蹄快,極其擅馱物,于是尤其適合作為鐵騎。可惜,話說到這兒,又得怪那位后主,不知是甚緣故,頒了一分屠馬令,使得舉國上下的良駒被屠戮一空。沒了馬兒,本就靠馴養良駒謀生富國的古國,就這么沒落下去,揭竿而起者無數,生生將這片大好地界打得衰落下去,再也無人問津。” 云仲亦是好奇,連忙將口中飯食咽下,開口問道,“敢問前輩,可曾知曉究竟為何要屠馬?自斷根基這等事,常人都鮮有如此行事者,更何況一國之君,這當中的隱情,還請前輩提點一二。”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