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斗笠之上承流水-《酒劍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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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兩人連連嘆息,稱這先生的字雖然四平八穩(wěn),但落筆明顯無別出心裁的路數(shù),實(shí)在中庸至極,倒是可惜了這納筆生宣。
周圍人有些也能看出門道,紛紛贊成華清喬道權(quán)評點(diǎn)。難怪二人如是評判,就連荀元拓也是不明所以,急匆匆用眼神示意先生,后者卻置之不理,書罷便將納筆撂下,猶如老僧入定一般。荀元拓見過數(shù)次先生寫字,運(yùn)筆落紙極其富韻味,字瘦卻無病態(tài),仿佛矍鑠老者,筋骨氣勢皆非旁人所能比。
今日怎得一反常態(tài),行文如此怪異?荀元拓不解,正納悶時候,周先生緩緩開口道,“元拓稍安勿躁,且先行將這張生宣置于顯眼位置,而后再做理論。”
荀公子接過宣紙,赫然見紙上數(shù)行小字,將洛含煙一家當(dāng)下際遇寫得清清楚楚。篇末還有一行略大字跡:萬望諸君幫扶一二。當(dāng)下他便想通了七八分老師的用意,無奈對著東蔭城街道布局的確不熟,只好委托攤主幫忙,先上道地遞給攤主二兩碎銀,而后才這張宣紙轉(zhuǎn)交給后者。大概荀家公子自己都不知道,在同周先生相處這段時日里,興許是耳濡目染所致,朦朧間也懂得了些與人說話辦事的淺顯路數(shù)。再說擱在平常,一概有家丁仆從操持,哪里輪得到他費(fèi)心,此刻雖說略顯生疏,但已經(jīng)破算不易了。
畢竟是一脈中的少公子,有些驕縱脾性,似乎在人看來都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隆?
圍觀眾人見周先生不再言語,皆盡散去,只剩華清和喬道權(quán)兩人,心底算盤打個不停。要知道納筆在文人圈中可是供不應(yīng)求,需有相當(dāng)門路才能如愿弄來這等金貴的毛筆,倘若能以公道價格收來,想必能在圈中賺足面子。再者,雖不曉得這先生是何來頭,但單看這書法,恐怕腹中才學(xué)亦不會高太多;反觀這位公子氣宇軒昂,一看就不是尋常富貴人家,這納筆只怕也是出自這公子之手。若是能主動示好,說不準(zhǔn)便可取代先生一職,到那時的好處可就并非一兩根納筆了,借此平步青云直入官場亦未可知。
于是二人一直未走,而是在茶攤處坐下,有意無意的與荀元拓攀談。
晌午時候最是炎熱,兩位文士都是熱得汗流浹背,恨不得將一身衣衫剝個干凈,但又不愿錯失這一宗機(jī)緣。
直等了一個多時辰,燥熱至極的二人還是未曾見到荀元拓有半分動心的意思,而此刻他二人的言語已然有些直白,不再秉持所謂禮數(shù)。
輕描淡寫擋回那兩個文人的相邀,荀元拓輕嘆,一個多時辰以來,竟橫豎無一人在那張簡單告示邊駐足良久,最多不過將內(nèi)容大致一掃,便頗為不以為然的繼續(xù)在大街上閑逛。
偶爾有兩位停下瞅瞅,順便瞥見笑意溫和的周可法,卻也只是搖搖頭,嘀咕一聲便去往別處。
周先生端坐如常,可聽得荀元拓卻是聽得一清二楚。
有人講說是這窮先生太過圖財(cái),以至于想出這等由頭誆騙錢財(cái)。更有人說是嘩眾取寵,若這戶人家真是如此,為何不親自前來求助,定是編造出一樁凄慘事,博得眾人另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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