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流觴曲水,竹園詩會-《朝仙道陳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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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光冕,使得謝川從小異于常人,三歲識字,六歲通文,學習文道事半而功倍,被喻為神童。
在這個世界,萬道顯化,讀書人體內才氣凝結,便有了才氣。
才氣由低到高以升計算,十升為一斗,所謂“才高八斗”。
才氣越高,文道修為越高,學問越大,越受人尊敬。
甚至文道修為達到某種程度,有如孔圣先師一般,擁有言出法隨的威力。
謝川雖然只比他大了一歲,但已經是才氣四斗,傲視同輩,更是京中年輕一輩的文道翹楚。
不過謝川卻一直都不怎么喜歡陳少君。
陳少君的父親陳宗羲,性格剛烈正直,上至君王,下至公卿大臣,彈劾過不少人,也得罪過不少人,謝川的父親正是其中之一。
所以謝川一有機會,就會想方設法的為難、打壓自己。
這次的集會,讓自己坐在流觴曲水的最末席,并且和其他人拉開遠遠的距離,就是他指使的。
“哈哈哈,公子也太高看他了。他真的有這個自覺,就不會不請自來了。陳少君,你們陳家好歹也是書香世家,這臉皮也太厚了吧?我要是你,根本都不會來。”
“陳少君你父親好歹也是大儒,你都十五歲了,才氣還不到一升,連首詩都做不出來,說出去不丟人嗎?”
謝川的聲音剛落,左右兩旁,就有兩名看起來和謝川很親近的年輕士子站了起來,冷嘲熱諷。
“周公子,魯公子,都是文道子弟,你們又何必為難他。陳兄昨晚挑燈夜讀,今天又這么早來參加我們的竹林詩會,做不出來也是情有可原。等過段時間,休息夠了,自然是妙語連珠,讓大家一飽眼福。畢竟,陳兄可是外號臥龍,陳兄你說是不是?"
相隔不遠處,另一名年輕士子看似為陳少君說話,然而口中“臥龍”二字一出,整個集會上,所有士子一片哄笑:
“哈哈哈,臥龍?我看是瞌睡蟲吧?"
“還挑燈夜讀?昨天上課他被夫子罰站,結果站著都睡著了。剛剛做詩,他也在打瞌睡,他像是那種人嗎?”
“嘿嘿,子莒學派的人也就這點能耐,虧他們還號稱也是孔圣門徒!”
……
陳少君將所有人的反應都收入眼底,神色平靜從容,絲毫不為所動,就好像他們說的是另一個人一樣。
人情一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他們這般嘲諷自己,無非就是想要激怒他,將他趕出竹林集會。如果是以前的自己,說不定還真的氣得離席,受辱而去,但是現在的他和以前已經截然不同。
如果說以前的他是明珠蒙塵的話,那么現在,這顆明珠已經顯露出本來的面目。
更重要是——
除了煉器,他本就是仙界的第一才子!
身軀微微一挺,陳少君渾身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一股飄逸出群,如雪如松的氣質。
“誰說我不會做詩?”
陳少君迎著眾人突然開口道。
這翻話突如其來,一剎那間,整個集會一片死寂,所有人望著陳少君,一個個鴉雀無聲。顯然,沒有人料到,一向怯懦的陳少君居然會當眾說出這翻話來。
陳少君淡然一笑,就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突然俯身,從飄流而下,載沉載浮的木質托盤中,一把抄起了那張窄窄的條形雪箋。
這張如霜似雪,譽滿京師的名貴雪箋上只有簡簡單單一個字,“菊”,看著這個字,陳少君哂然一笑:
“不是我不會做,只是不屑去做罷了。梅蘭菊竹,每一年主題都是這文中四君子,一年又一年,從無變化。既然是做詩,比的又是才氣,那自然就該有難度,謝川,你說這話對不對?”
最后一句,陳少君的目標直指謝川。
話音落下,眾人卻爆發出一陣驚天的哄笑:
“哈哈哈,這是我這輩子聽過最可笑的事情了!陳少君會作詩,還說要有難度?你能做得出來再說吧!”
“陳少君,你什么德行我們不知道?趁現在還沒出丑,你還是趕緊向我們認個錯,快點走吧!”
……
一名名士子看著陳少君,眼中滿是譏諷。
“呵,陳少君,不自量力也要有個度。雖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過既然你想自取其辱,那我便成全你。說吧,你想怎么個難度法?”
溪流上方,謝川淡然一笑,緩緩放下手中的《論語》,漫不經心道。
陳少君哂然一笑,謝川的態度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很簡單,題目不變,在半盞茶之內,我們同時作詩,但是詩句里不能出現一個‘菊’字!如何?”
陳少君淡淡一笑,神色鎮定自若:
“當然,謝川你若是怕了的話,我也不勉強。這句話就當我沒說,喝完這杯酒,我自行離去。”
說完,陳少君抄起桌上的酒杯,突然一飲而盡,接著離席而起,就要轉身離去。
“等一等!”
看到這一幕,謝川眼中閃過一抹慍怒的神色:
“陳少君,我什么時候說過不答應了?”
“哦,這么說謝公子是答應了?”
陳少君轉過身來。
“哼,我可以答應你!”
謝川神色微冷,以他的身份,自然不屑于和一個才氣一升都不到的庸才斗詩。不過,既然他這么不識抬舉,當著眾人的面挑戰他,他也不介意狠狠給他個教訓:
“不過陳少君,如果你輸了,我要你立即退出竹林集會,并且永遠都不能參加任何這種集會。另外……,如果你失敗的話,就要當著所有人的面,承認子莒學派不如我們子張學派!”
說到最后,謝川的嘴角突然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容。儒家流派眾多,當年孔圣有七十二門徒,這些門徒代代流傳下來,衍生出子張之儒,子思之儒,顏氏之儒等眾多的儒家學派。
每一家都自認為正統,同時倡導不同的理念學說。
儒家雖然性子謙和,但涉及到流派以及儒家正統之分,競爭卻非常的激烈,其中以謝川的父親所屬的子張學派和陳少君父親所屬的子莒學派之間,涉及到的學術之爭最為激烈。
謝川處處針對陳少君,和這個也有關系。
對于儒道中人來說,學派之爭甚至甚于性命。
陳少君是他父親授的業,自然也是子莒學派的,如果陳少君開口說出子莒學派不如子張學派,那就等于子張學派徹底的壓過了子莒學派。
——這可是連他父親都沒有做到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雖然陳少君出了一大堆難題,但是謝川根本不相信他做得出來。
謝川本來以為陳少君會思考很久,但是沒想到,陳少君的回復比想像他的要快得多。
“好!”
陳少君一臉自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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