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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亮樂道：“小弟我剛剛親眼所見，你說可靠不？而且不僅僅有戰(zhàn)艦，還有三四千兵馬，據附近的鄉(xiāng)民講，他們是初九那天抵達落馬湖的。”

    一聽這話，何謙立馬兩眼放光：“臥槽他姥姥的！初八晚上不就是……你可以啊，趙兄弟！還真讓你給逮著啦！我這就去抓賊！”

    “且慢！”趙亮伸手攔住他：“現(xiàn)在還不行！”

    何謙不由得微微一愣：“為什么？”

    趙亮又湊得近了些，低聲道：“就算你現(xiàn)在去了，對方也只是跨區(qū)越界而已，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那晚的襲擊是他們干的。反過來，沒準兒還會被他們倒打一耙，說你為了洗脫嫌疑胡亂攀扯。”

    他頓了頓，又道：“況且謝公也說過，此案牽連甚廣，他覺得水落石出未必是眼下最好的結局，所以你絕不能沖動。”

    何謙當然知道其中利害，也明白謝安的心意，但是他仍舊難以釋懷的問道：“照你這么說，這案子不破啦？趙兄弟你可別忘了，小公子那邊是下過死命令的。以十天為期限，不破案的話，要拿你軍法從事。”

    “我知道，我知道，”趙亮沒好氣的擺擺手：“這掉腦袋的事情，我比你更在意。不過，咱們得用另外一種手段，促使這案件發(fā)生變化。”

    “哦，有何妙計，快快講來。”何謙頗感好奇道。

    趙亮微微一笑：“我們沒有鐵證，主動找上門去，對方能有一萬種方法抵賴，最后搞不好，又會被人家弄成北府內部的紛爭矛盾。所以我覺得，還是讓他們自己暴露為好，到時候尷尬的就不是咱們啦。”說著，他趴到何謙的耳旁，嘀嘀咕咕了半天。

    待趙亮講完，何謙眼珠一轉，旋即哈哈大笑：“好，就按你說的辦！好家伙，從今往后，何某這智將的名號，恐怕要歸趙兄弟所有啦！”

    會稽王司馬道子在京口大營一連盤桓了五天功夫。

    直到朝廷的任命公文正式送到謝煥手上，然后又與他和劉牢之一起梳理了整軍備戰(zhàn)、來年北伐的方略，這才準備施施然的打道回府，返程建康。

    然而沒想到，侍從們剛剛將車馬置辦好，還沒來得及往碼頭進發(fā)，王府的主簿蒯晨便匆匆趕來了。

    此人乃是司馬道子的心腹，一向為其出謀劃策，深得這位會稽王的信賴。這次來京口處置北府兵權，司馬道子特地命蒯晨負責留守建康，替他看好家。所以，蒯晨這時候忽然出現(xiàn)在京口，頓時令司馬道子大感意外。

    “怎么了？建康出事了嗎？”

    蒯晨搖了搖頭，瞅瞅四下無人，低聲道：“殿下，甘將軍那邊出狀況啦。”

    “甘仲平？他怎么了？”司馬道子略帶疑惑：“本王前日剛派人去通知他，京口這邊大局已定，他和部下可以秘密返回建康了。現(xiàn)在究竟又發(fā)生什么狀況？”

    蒯晨一臉苦相：“殿下，甘將軍沒走成啊。淖河入長江的河口，兩天前突然被北府水軍給封鎖了，何謙從廣陵調來一百多艘主力戰(zhàn)艦，正在那里進行操演。幸好甘將軍謹慎，事先派了小船探路，不然咱們的水師跟對方迎頭撞見，躲都沒地方躲！”

    “什么，封鎖河口？這他媽什么情況？”司馬道子聽得一臉懵逼，問道：“甘仲平怎么不來告訴我？反而跑去建康通知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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