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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亮暗自琢磨，倘若小雅確實如自己猜測的那樣，跑去找范寬了，那么也應該是在這位大畫家成名前后，那時北宋早已經(jīng)建立，所以又道：“額，其實需要留意的時間節(jié)點可以更靠后一些，從公元960年往后搜索也行，那樣就都是歸大宋處管轄。”

    羅成點點頭，正要表示同意，只聽坐在對面的關(guān)林問道：“趙亮，你提出的這個假設，有什么依據(jù)嗎？之前你的行動報告里只說鄭盧雅失蹤，卻并沒有講她穿越到別的時代。我記得當時燒腦計算機搜索穿越者信號的時候，的確發(fā)現(xiàn)秦末同期里只有你和項少龍兩個人。但是，按常理推測，這表明鄭盧雅要么死亡了，要么穿越回現(xiàn)代了，二者概率五五開。可為什么現(xiàn)在又有了新的猜想？是不是還有其他線索，你沒有向局里交代清楚呢？”

    趙亮心中暗叫不妙，剛才光想著在高級別會議上露個臉發(fā)發(fā)言，順便請大宋處幫忙找小雅，完全忘了這事目前只有張局長知情，如此貿(mào)貿(mào)然的捅出來，若想保住熄燈道長和《降魔圖錄》的秘密，根本沒法回答關(guān)林的問題啊。

    張末此時同樣大感頭疼。她也沒有料到趙亮竟然會在這個場合下提出鄭盧雅穿越的事，一時間來不及制止，而此時關(guān)林忽然開口詢問，身為局長的她，更是不敢再輕易往自己身上攬，以免引起更多人的關(guān)注和懷疑。

    要知道，能有資格坐在這間會議室里的，都是經(jīng)驗老到的王牌特工，一個個全是狗鼻子，稍微聞出點不對的味道，說不準就會勾起他們那蓬勃的好奇心，設法暗中探聽觀察，如此一來，熄燈道長的身份便很難保證在短時間內(nèi)捂得住了。

    趙亮猜到張末的難處，不能把皮球踢給局長，只好硬著頭皮自圓其說：“哦，關(guān)副局長，情況是這樣的。那個……那個什么，哦對，我回來這么久了，始終沒有看到鄭盧雅安然返航，當然也不愿相信自己的戰(zhàn)友犧牲在異時空，所以就突發(fā)奇想，猜測小雅會不會是穿越到別的時代了。”

    “就算是猜測，那也得有合理性依據(jù)才對，你是怎么設想鄭盧雅的穿越條件呢？在沒有反穿局科技設備的情況下，如何實現(xiàn)穿越？”關(guān)林思維縝密，連續(xù)追問道：“而且你又是怎么得出公元950年到公元1032年這個區(qū)間的呢？這個時間段有什么特殊意義嗎？”

    關(guān)林的話音剛落，坐在會議桌后排的大清處副處長李苗幽幽說道：“我剛才也很好奇這個問題，所以順手查了一下。公元年，正巧是一位古人從出生到死亡的時間。”

    “哦？哪位古人？”大宋處的處長周青龍問道。這是他管轄的區(qū)域，自然非常在意。

    “范寬。”李苗回答：“山水畫‘北宋三大家’之一，代表作有《溪山行旅圖》、《雪山蕭寺圖》和《雪景寒林圖》。在去年的蘇富比拍賣會上，一副半尺長的范寬積墨法小景殘畫真跡，最后成交價竟然高達一點六億……美元。”

    關(guān)林臉上露出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冷笑，說道：“這可就有意思了。趙代處長，請你給大家解釋一下吧，找先秦處失蹤特工鄭盧雅，怎么找到大畫家的頭上了？”

    趙亮此時恨不得從會議桌上直接爬過去，然后在關(guān)林臉上結(jié)結(jié)實實來一拳，當然，他更想給自己的臉上也來一拳，吃飽了撐的沒事干，為什么要在這里提小雅的事呢？

    不過眼下這個當口，后悔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了，得先趕緊想辦法找到合理的理由才行。他可不敢說是這因為小雅最鐘愛范大師的畫作，所以有可能意識引導穿越。倘若那樣一說的話，就得繼續(xù)解釋什么是意識引導穿越，三講兩講，非得把熄燈道長給扯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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