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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岸流連花叢欠下的風(fēng)流債應(yīng)該不少，但那些風(fēng)流債也不至于要了他的性命。女孩子再恨一個對她薄情寡義的男人，也頂多在暗地里詛咒幾句男人去死，斷不會真的動手殺人。與左岸有深仇大恨的也只有他的同父異母妹妹梁紫琪了。

    “梁紫琪性格分裂多變，要害左岸也有充分的動機。不過警方已經(jīng)查證過了，梁紫琪還在療養(yǎng)院康復(fù)治療中，沒有作案的時間。”

    “那會是誰呢？”

    何芷陷入沉思。

    左岸住在二期新別墅，卻在一期老別墅被害。除非有人約他過去，不然他應(yīng)該不會去那棟別墅。何芷的別墅應(yīng)該是他最不愿意去的地方。

    “會查出來的。”

    柯楊說著望向前方細(xì)密的雨幕。來給左岸送行的人不多，看穿著打扮應(yīng)該都是左家律師樓的員工。

    在一片黑色的傘花里，一頂古色古香的油紙傘緩緩移動。

    何芷也看見了那個撐著油紙傘的姑娘。柯楊看著那姑娘的神情充滿驚詫，似乎和那姑娘認(rèn)識。柯楊的目光一直追隨著那個姑娘，直到那姑娘的身影消失在墓園深處。

    “走，咱們?nèi)デ魄啤！?

    柯楊拉著何芷的手離開給左岸送葬的隊伍，直奔墓園深處。

    “你認(rèn)識她？”

    就知道柯楊是想去看那個撐著油紙傘的姑娘，何芷忍不住問。

    “不認(rèn)識，不過上次我來過來時曾經(jīng)看到過她。她的親人應(yīng)該葬在墓園深處。”

    “見過一次就記住了，她有什么特別嗎？”

    何芷莫名有點吃醋。

    “哦？”

    何芷的問題把柯楊問住了。他并不覺得那姑娘有什么特別，只是覺得那姑娘每次出現(xiàn)的時間都很巧合，一般人紀(jì)念親人都會選擇在清明或者冥誕年節(jié)的時間，不會沒事就往墓園跑。

    “現(xiàn)在撐油紙傘的人很少，那姑娘確實挺特別的。”

    何芷等于自問自答，說完朝柯楊笑了一下。柯楊對她的問題顯得那么認(rèn)真，她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

    墓園深處雜樹茂密，如果不注意很難發(fā)現(xiàn)雜樹叢中還有一座墓地。

    那個撐著油紙傘的姑娘靜靜地立在那個簡陋的墓地前，看不清她對著墓碑在說話還是在靜默哀悼。

    “別動。”

    見何芷要走過去，柯楊一把拉住何芷。兩個人躲在路旁的樹林后，注視著那姑娘。

    雨刷刷地敲打著傘面，濺起白霧茫芒的雨花。郊區(qū)清冷的空氣伴著斜風(fēng)，讓人身上徒添寒意。柯楊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何芷披上。何芷正全神貫注看著那個撐著油紙傘的姑娘，突然感覺到身上一沉，伸手拉了拉柯楊的外套，一股暖流涌進心窩。

    “我不冷，你自己穿吧。”

    何芷把外套脫下來要還給柯楊。柯楊抓著外套顯得不高興，何芷知道柯楊擔(dān)心她著涼感冒，只好穿進衣袖系上扣子，把自己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

    “我想明天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柯楊盯著油紙傘下那道身影，目光顯得很堅定。

    何芷沒有問他是否明天就可以查到左岸遇害的真相，她相信柯楊說話都會有充分的理由。

    十幾分鐘以后，油紙傘打了個旋，傘面上的雨水像飛濺的珠子四下滾落。

    姑娘的正臉讓人驚鴻一瞥又隱藏在了傘沿里。

    “難道你懷疑她？”

    何芷為自己大膽的想法感到吃驚。如果撐著油紙傘的姑娘與左岸的案子無關(guān)，柯楊應(yīng)該也不會浪費時間隱藏起來觀察她。

    姑娘撐著油紙傘專注于腳下的道路，并沒有注意到隱身在小樹林后的柯楊和何芷。如一縷輕風(fēng)從柯楊和何芷的身邊經(jīng)過，隨即朝墓園大路走去。

    在即將到達(dá)墓園大門時，她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白晰的瓜子臉和油紙傘一起向后輕輕揚起，對著左岸的墓碑方向站了一下，然后回身迅速消失在墓園大門外。

    “她應(yīng)該認(rèn)識左岸。”

    “先過去看看。”

    柯楊沒有繼續(xù)何芷的話題，拉著何芷的手快步朝那座孤零零的墓碑走過去。

    墓碑上刻著符昆侖之墓。

    符昆侖在照片里笑得好像一個開朗陽光的大男孩，線條完美結(jié)實的肌肉在白色t恤下充滿勃勃生機。

    “誰能想到他這么年輕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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