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是。不僅人不見了,就是隨身的媽媽、丫鬟和箱籠,統(tǒng)統(tǒng)不見了”任翔端坐在太師椅上,聲音輕得如掠過樹梢的風(fēng),內(nèi)容卻足以讓沈穆清跳起來,“這件事只有岳父、岳母和我知道。我們不敢聲張,只好私下里找。” “堂姐夫嘗嘗這茶,聽說是福建過來的貢品,我也是第一次喝。”沈穆清心亂如麻地應(yīng)酬她。 這原是沈家的丑聞,怎能讓梁家的人知道。 任翔知道她這是說給梁家的丫鬟聽的,遂合作地提了聲音,笑道:“多謝三少奶奶了。我們太倉是鄉(xiāng)下地方,不比京都物華天寶,能嘗到這樣的好茶,真是三生有幸!”說著,就端起茶盞來淺嘗了一口,“果然是好茶。” 沈穆清松了一口氣。 任翔這樣機(jī)靈,應(yīng)該不會亂說胡來才是。 想到沈家現(xiàn)在的情況,又想到自己做為梁家的媳婦一舉一動都要符合《女誡》、《女訓(xùn)》的規(guī)范,她不由皺了眉頭。 任翔自踏入梁府就耳聽八方眼觀四路,沈穆清的為難他如何看不出來。更何況,他來找沈穆清就是不想驚動李氏……因此他急急地道:“煩請三少奶奶讓汪總管助我一臂之力。” 任翔的知情識趣讓沈穆清對他好感倍生。 他一定以為首輔家的大總管就定是長袖善舞、八面玲瓏的人吧?卻不知沈箴在仕途上幾起幾落,看盡世態(tài)炎涼,越是貼身之人越喜歡用敦厚老實(shí)的……汪貴之所以能成為沈家的大總管,與其說他有能力,不如說他夠忠心。 任翔讓他幫著找沈月溶……說不定人沒有找到,先把李氏給氣病了! 沈穆清思索了半晌,把心一橫,道:“你去西大街的富實(shí)干貨店找蕭七,讓他幫你合計(jì)合計(jì)。” 任翔見沈穆清開了口,自然是喜出外望。 兩個人東扯西拉了一會,任翔就告辭了。 沈穆清回到疊翠院卻是無論如何也坐不下去了。 她喊了珠璣來:“讓百木去打聽打聽遼東總兵家的那個戴貴這段時間都干了些什么?” 珠璣應(yīng)聲而去。 不一會,抄手游廊上就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沈穆清眉頭微皺。 就算是沈月溶跟著戴貴私奔了,珠璣也不應(yīng)該這樣慌張…… 她正想著,門口的簾子“唰”地一下被撩開——身材高大的梁幼惠闖了進(jìn)來。她三步并作兩步,神色惶恐地走到了沈穆清的面前,拉著她的手,嘴角微翕,眼淚在眼眶里直轉(zhuǎn),半晌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幼惠一向讓人,是誰讓她受這樣的委屈? 沈穆清暗暗稱奇。又想到梁幼惠的病,笑著回捏了她的手:“別急,別急,有什么話好好的說。” 梁幼惠牙齒打著顫兒,半晌才磕磕巴巴地道:“抄家了……抄家了……” 沈穆清腦子里“轟”地一聲。 “幼惠,你冷靜點(diǎn)。”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忽遠(yuǎn)忽近地飄在空中:“是誰家被抄了?你又是聽誰說的?” 梁幼惠抖得更厲害了:“你,你,你家……剛剛被抄了,三哥,三哥還在祖母那里……還在那里……”說著,竟然兩眼一翻,口吐白沫,身子歪歪斜斜地倒了下去。 沈穆清呆在了那里。 跟著梁幼惠進(jìn)來的丹珠臉色一白,害怕地哭了起來道:“不好了,二姑娘發(fā)病了!” 沈穆清這才反應(yīng)過來。 她來不及多想,狠狠地瞪著丹珠,厲聲道:“哭什么哭?還不喊大夫!” 丹珠被沈穆清一吼,回過神來,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跑了出去。 沈穆清望著地上四肢抽搐的梁幼惠不知道如何是好。還是英紛在一道:“三少奶奶,我看,不如叫了紫紗過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