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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穆清最終也沒能抵擋住梁幼惠的熱情。

    兩個人睡在床上的時候，梁幼惠就和她講著家里的事：“……我大哥最古板，像我爹似的，干什么事都講規矩……”

    “長兄如父。侯爺常年在外征戰，他自然得多管著點。”

    沈穆清當然不會摻和到別人家的家事里去。她應付著梁幼惠。

    “二哥最不成氣。天天只知道吃喝玩樂……我嫂嫂也不敢管他。娘只好天天念叨他，可他當時聽聽，轉身就忘了。別說是娘了，就是祖母，對他也很失望……”

    “可能是因為有你大哥，他的責任心也小一點！”

    “嗯！”梁幼惠點頭，“祖母也這樣說。所以她最喜歡三哥。三哥不僅孝順，而且很聰明……”說著，梁幼惠翻了個身，用手肘支起上半身，笑盈盈地望著睡在她身邊的沈穆清，“他用竹子做蜻蜓，能在空中飛；用草做蚱蜢，會自己跳；還在自己屋里砌了個很小很小澡堂子，冬天洗澡可舒服了……”

    “澡堂子？”沈穆清微微有些吃驚。

    她穿過來的這幾年，總試著改善一下民生問題，后來發現沒有下水道，怎么改造都白搭。沒想到梁季敏竟然在屋里砌了個小澡堂子……難道這位也是穿過來的不成……

    沈穆清一時間大感恐懼，忙道：“澡堂子，怎樣一個澡堂子？”

    梁幼惠驕傲地笑：“在凈房后面加蓋一個土灶，又可以燒熱火，又可以把凈房和土灶連著的墻做成火墻。在火墻上開一個口子，用銅管接著，要洗澡的時候，讓人把土灶里的水直接往銅管里倒，就可以流到凈房里的大桐漆澡盆里了。再把凈房里用青石磚砌成了溜坡，用銅管做了流水的槽，直接流到花園里的活水溝里去。又暖和，又干凈。是不是很聰明。”

    沈穆清松了一口氣，用衣袖偷偷擦了鬢角的汗：“是挺聰明的。”

    “他要給娘做一個，娘說用不習慣。就給祖母做了一個。祖母可喜歡了。”梁幼惠珊珊然地道，“不過，祖母用了幾次，說那熱氣太熏人，用多了頭昏。”

    沈穆清點了點頭。

    這種澡堂子靠的就是密封和熱氣使屋子里的氣溫升高，同時也使氧氣減少了……老年人肯定會覺得不舒服的。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三哥原來應了我的澡堂子也沒了。”梁幼惠很是遺憾。

    沈穆清安慰她：“以后有機會再建吧！”

    梁幼惠卻突露驚喜，道：“妹妹，要不，讓我三哥給你建一個吧！那澡堂子真的很好……”

    沈穆清頗有點心動。但轉念想起李氏的病。

    這個時候，還是別搞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讓她擔心了！

    “照你這說法，也不是一時能辦成的。又快過年了，師傅不好找，我看，以后再說吧！”沈穆清推拖道。

    梁幼惠點頭：“也是，我三哥建這澡堂子，花用了兩、三個月的功夫……”

    ……兩人說著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

    第二天，梁幼惠知道杜姑姑走了，不停地在沈穆清耳邊感嘆：“……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那以后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

    “人和人相處，也要看緣份的……”沈穆清有些頭痛地應酬她時，萬寶齋的送東西來了。

    沈穆清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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