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鳳靜初接過裝有癡心蠱王的小木匣,小心塞入袖中,神色有些道不清的落寞,對鳳乘鸞鄭重道:“姮兒,這世上旁人于我,皆是草木,唯有你是頭頂日光?!? 她微微欠身,是以南淵皇后朝覲九御皇后的禮節,退了三步,才轉身離開。 鳳靜初明知背后披沐著鳳乘鸞的目光,卻不想再回頭。 有些人,有些事,注定再也回不去了,她們不可能再像從前那樣,兩小無猜地牽著手,說著閨中女兒家的悄悄話。 她對于她,就像草木之于太陽,雖時有怨懟,惱其灼熱,卻又仰賴其生息。 雖渴望熱切追隨,卻力有不逮。于是,只得退避到屬于自己的位置上,靜靜承沐恩澤。 但是,又有誰心甘情愿,活在施舍之下? 可若連這份施舍都不要,又如何活下去? 鳳靜初最聰明之處就是安分,懂得心存感恩,將是非輕重權衡得清清楚楚,在屬于自己的位置上站穩,從無妄想,從不作死。 她只有一個目標,就是活到最后! 也正因如此,鳳乘鸞才敢將溫卿墨這份大禮送給她。 百煉之鋼,方有繞指之柔。 一個看似柔弱的女子,卻勝似萬千囚籠。她既然能守得住自己的心,就一定能替鳳乘鸞守住溫卿墨這個人。 鳳靜初腳離開的腳步愈發輕快,唇角莞爾。 姮兒果然是她的太陽,總是能給她想要的一切! —— 兩支大軍際會之后,又向前推進了,大約二十余里,便駐扎了下來。 景元禮坐在被皮草包裹的厚厚的馬車里生悶氣。 身邊兩個美人揉肩,將他揉得一晃一晃。 “真是氣死朕了,秋雨影本來跟朕最好,這會兒見了舊主,就連朕是誰都不認識了!” 他將左右美人齊齊攬入懷中,“奇怪了,朕的皇后呢?好幾天沒見了,還怪想的。” 想歸想,也就是隨便說說,景元禮皇帝做的開心,才不會去想那么多亂七八糟的呢。 遠處陣前,秋雨影從遠處策馬疾馳回來,到了阮君庭御前,有些喘,“君上,不能再往前了,恐有埋伏?!? 前面,摩天雪嶺之下,白茫茫的死寂一片,一絲兒聲響都沒有。 鳳于歸騎馬在側道:“白玉京有動靜不是一兩日的事了,阮臨賦御駕親征,臨時歇在西南王蘇勤勝那里,是個人都知道,只是為何如今大軍壓境,他卻紋絲不動?” “不是紋絲不動?!比罹サ哪抗?,仿佛能望穿對面濃濃的雪霧,“他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鳳乘鸞雖在他身側,有些憂慮的望了一眼他的側顏。 這雪山中,藏著三百萬尸煞,還有十萬死掉的黑騎精銳。 若是歷經五年天火遺骸的魔化,會是什么情形,不得而知。 “我再深入一點看看?!彼龏A了馬腹邊要走! “回來!”阮君庭和鳳于歸異口同聲怒吼。 “……” 鳳乘鸞就沒敢再動一步。 連胯下那馬,都老老實實地,硬是退著走回原來的位置,重新站好。 她斜眼溜了一圈。 阮君庭瞪她一眼,她爹瞪她一眼,連秋雨影看她的眼神都是鄙視。 你自己什么身份沒點逼數? “父帥,不如讓我去走一遭。”一直默默跟隨,沒什么存在感的鳳晝白忽然開口。 阮君庭瞥了眼鳳乘鸞。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