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卿無能,無法掌家,那府里必將重新恢復以前的樣子,一切照舊。 那樣一來,就沒人再管她每月領多少月錢了。 畢竟,謝景潤可沒有那么閑,能夠有時間天天管府中的庶務。 可現在,事情卻悖離了她的計劃。 以容卿卿的性子,她竟然一聲不吭,這實在太反常了。 她現在掌管著府中的賬房,應該異常得意才是,有下人不做事,她難道不懂得借題發揮,將他們狠狠教訓一頓,順便樹立威信? “奴婢也覺得奇怪,她反而還有心思親自下廚,還樂在其中。”阿丹也頗為費解。 謝景怡聞言,很是氣急敗壞。 容卿卿是木頭嗎?下人都用罷工來威脅她了,她竟然都不動氣。 想到此,謝景怡坐不住了,連忙跑去景銘苑找謝景軒,埋怨地說:“二哥,你那法子根本不管用。” 謝景軒皺眉,“怎么就不管用了,容卿卿她沒有鬧起來?” “沒有。”謝景怡便將事情都說了一遍,末了,皺眉說道,“容卿卿不在意那些下人的態度,這事根本鬧不起來,你還得再想別的法子。” 謝景軒睨了她一眼,“急什么,不是才第一天么?下一次廚,是新鮮,她容卿卿還能天天下廚,事事親力親為?且等著便是。” 謝景怡聞言,覺得甚有道理,便不吭聲了。 一連幾日,侯府的下人們,都不做事。 加之謝景潤沒有過問此事,他們便越加膽大了起來。 容卿卿依舊沒有管,直到月底發月俸的那一天。 謝景潤讓她管賬,自然府里的開銷,以及下人們的月俸,也都要經過她的手。 上次田管家送賬本給她的時候,便將賬房的鑰匙一并給了她。 這天,是發放府中下人月俸的時間,下人們早早便在沁芳苑門口排起了隊伍,盤算著,若是老夫人不給發放工錢,他們便鬧起來,到時候看看誰沒有臉。 容卿卿與小桃安排了一番,在院中的亭子里,擺好了桌椅,一切準備妥當后,便開始逐一給他們發放月錢。 第一個領到月錢的,是個負責灑掃庭院的丫鬟,她看著手里的兩百文錢,懵了下,“老夫人,您是不是算錯了?” 容卿卿瞥了她一眼,“哪里錯了?” “奴婢平時的月俸,是五百文,現在卻足足少了三百文。”丫鬟氣憤地說,“您怎么能苛扣我的工錢呢?” 容卿卿不緊不慢地說:“是,平時你們的月俸是五百文,但是侯爺有令,這個月開始,所有人的月俸減半。” 那丫鬟怒道:“就算月俸減半,也還有兩百五十文,老夫人您怎么算的?” “你別著急,我現在就算給你聽。原來你的月俸是五百文,但侯爺有令,這個月開始,所有人的月俸減半,而你便從五百文變成了兩百五十文,加之這五天,你連掃帚都沒有碰一下,根本就沒有干活,反而還住在侯府里,吃侯府的,用侯府的,你說這賬該怎么算?”容卿卿反問。 丫鬟面色一變,想反駁,可發現,她竟然反駁不了,反而還漲紅了臉,“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