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看來,她便是老侯爺的遺孀,是謝景潤兄妹三人名義上的繼母,這繼母狐媚繼子,這么大一頂帽子扣下來,她非得被抓去浸豬籠不可。 這謝景怡心思真夠狠毒的! 不過,古人都很忌諱鬼神,聽她這么一說,謝景怡面色變了變,氣勢明顯矮了一截,梗著脖子道:“你若是沒做,又何需忌諱?” “我問心無愧,自然無所忌怕,反是三小姐你,小心以后下地獄,被拔了舌頭。”容卿卿一字一字道,對于謝景怡的虛張聲勢,早就摸透了。 果然,聽完她的話,謝景怡瞳孔縮了下,明顯有些懼怕,“你、你竟敢詛咒我!” 容卿卿聳了聳肩,“我只是告訴你,免得你走錯路。畢竟我現在可是你母親,你可以不尊敬我,但我卻有教導你的責任,免得你日后出去失了禮數,別人會說我,教導無方,那丟的可是我的臉。” 聞言,謝景怡氣得面色漲紅,胸口急速起伏,瞪著眼睛,指著她說不出話來,“你、你……” 容卿卿用手里的賬本敲了她的手一記,“還有,你已到了議親的年齡,別動不動就拿手指著長輩,這行為大逆不道,是對長輩的不敬,若是被人看到,哪個好人家肯要你做媳婦?” “容卿卿!”謝景怡回過神來,怒瞪著她,半天才憋出來一句,“你簡直不要臉!” 若是以往,她早就撲上去,扯住她的頭發撕打一頓了。 但上次在她手里栽了一回后,謝景怡心里其實已經有些慫容卿卿了,加上剛才容卿卿說的話,算是拿捏住了她的命脈,讓她怒恨不已,卻反抗不了。 因為容卿卿的話,提醒了她,她確實已經到了議親的年齡,若是爹還在的話,她自然不用擔心,可一直疼她的爹去世了,府里又沒有別的長輩,偏偏容卿卿占了她繼母的位置,以后她議親,根本繞不過她。 她不傻,已然聽出來容卿卿話里的威脅之意。 想到自己的親事,日后還要被她指手劃腳,她便如吞了一口蒼蠅般,惡心別扭。 那日她怎么不去死? 若她給爹陪葬了,今日就不會有這樣的腌臜事。 想到此,謝景怡又急又怒,偏偏又拿她無可奈何。 容卿卿可沒興趣管她的婚事問題,但若是這樣能讓謝景怡收斂一點,倒是能給她省去不少麻煩。 想著,故意肅容道:“這話怎么說的,難道我說錯了嗎?誰家會娶一個不將長輩放在眼里的媳婦?你真的得好好約束自己的行為才行。丟了侯府的臉不要緊,就怕到時候,沒人上門求親,沒臉的可是你自己。” 謝景怡被狠狠一噎。 容卿卿的語氣,就像是一個對晚輩苦口婆心的長輩一般,她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 她簡直要氣炸了,正要不管不顧地咒罵她時,身邊的阿丹扯了扯她的袖子,低聲提醒,“小姐,莫忘了正事。” 謝景怡一聽,這才想起此番過來的目的。 她面色變了變,鄙夷地瞪著容卿卿,“容……你一個寡婦,有什么資格掌管府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