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 嘀嗒——嘀嗒—— 化開的樹掛簌簌墜落,沿著帳篷外部淌下。 秦檸在頭痛欲裂中睜開了眼睛,還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動靜,似乎是有人停泊了飛行器下來。 秦檸迫使自己坐了起來,身體骨骼好像被什么碾過,疼痛難忍的。 在昏暗的視線中低頭,模糊可見的,身上已經被換了一身干凈的迷彩軍服,手腕被綁了繃帶,就連兩只兔耳朵也感知到了束縛感。 秦檸抬手摸了一下耳朵,果不其然……耳朵也被綁繃帶了,還正好綁住了她敏感的耳尖部位,秦檸憋得鼻頭紅通通的,半晌,終于按捺不住拎起槍掀開帳篷門簾。 帳篷被扎在山頂處,身后靠著一兩高樹,前面是崎嶇不平的懸崖石壁,以及,山腳下異常洶涌的海浪聲。 而剛剛的飛行器,則是停泊在了帳篷后邊。 秦檸循聲望了過去,看到一行人從飛行器下來以后,扛著工具各司其職爬上了他們來時建立的星網塔臺。 秦檸的目光在一行人掃過,最后停在了走在后邊的顧言身上,顧言依舊神色淡漠,微微低著眸,似乎正在檢查著手上什么設備。 他身上穿著聯邦帝國的軍服,軍靴邊沿露出一截挺直修韌的踝關節,在一身嚴謹周正的軍戎襯托下,顯得格外禁欲性感。 秦檸抿了抿唇,觸碰到破損的嘴角,忍不住抬指輕輕按壓磨蹭。 她蠢蠢欲動的,有點想過去找顧言來著,但忽然又想起昏迷過去之前自己瘋了似的行徑…… 當時的她完全被獸性本能掌控住了,她不知道武器室內會發生什么,只清楚一個事實,顧言被什么關進了那間破舊的武器室。 于是,在這樣前所未有的焦躁下,秦檸全無半點人類樣子的,變得獸性十足,拼命撕咬開眼前的所有障礙物,直到最后武器室被震開時,她仍渾身是血,張著獸爪,呲著兔牙一臉嗜血地出現在顧言面前…… 她當時滿目猩紅,對顧言的反應并沒有半點印象,但她自己很清楚她那副模樣一定很嗜血很丑陋,會嚇到顧言嗎? 顧言會因為她猙獰的兔子獸性更加厭惡她嗎? 秦檸一邊想著,有些微微發癢的齒尖不小心磕到壓著唇角的小拇指,忍不住“嘶”了一聲,這時,她蹙著眉回神過來,抬眸突然看到,臣以沐出現在了顧言身邊,并且還明確開口叫住了顧言。 顧言側頭看向臣以沐。 臣以沐給他看了一眼隱藏光屏信息,并靠近顧言低語了兩句,緊跟著,兩個人一同往不遠處的密林走去,不知是去做什么。 秦檸眼中冷光乍現,尚未做出任何表現,身后冷不丁傳來了白虎的聲音—— “你的前夫把你抱回來的。” 秦檸轉頭回去,看到白虎環手抱臂,倚靠在一棵樹下,語氣沒什么起伏地開口告訴她。 秦檸聽到這句話,眸底的寒意漸退,耳尖下意識搖動來著,但因為被繃帶纏著,直板地耷拉在頸后實在不好發揮。 她又忍不住抬指若有若無地蹭了蹭破損的唇角,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干凈的軍服,以及手腕上的繃帶…… 未等她心猿意馬出什么來,她突然敏銳聽到了咔嚓一聲熟悉的按動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抬腿踹落了白虎手里正舉起來對準她的激光儀器。 “你那么激動做什么?”白虎十分費解地看著沖過來的秦檸。 秦檸何止是激動,還狠惡惡拽住他衣領,拿槍口頂他腦門,低喝警告:“再拿這玩意兒對著我,小心我崩了你!” 白虎一臉平靜地看著近在咫尺的暴躁垂耳兔,聽她說完,點頭說:“哦。” 雖然知道白虎天生缺失情緒反應,但看到他這么波瀾不驚地接收她的威脅,總有一種一拳頭砸在棉花上的挫敗感。 秦檸松了手后退兩步,再轉頭往剛剛顧言那邊的方向看去,已經看不到顧言的身影了…… 好端端的……他跟臣以沐去林子深處干什么去? “你的前夫把你抱回來以后,第一個去找的人就是臣以沐。” 白虎整理了下被扯亂的衣領,又接著和秦檸說。 秦檸收回視線,面色沉沉看向白虎。 白虎睜著灰褐色的眼睛跟她對視,仍然沒什么波瀾,只是判斷出一個事實:“你好像很生氣。” 這時,樹后傳過來一聲輕笑。 白虎銀發間的毛絨雪白短耳微微一動,轉頭看到是霍知珩走過來,似乎不太愿意跟他待一塊,一聲不作從樹邊直起身,頭也不回走到塔臺那邊幫忙去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