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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鴻燁剛走出羈押他的那所公館，黃鴻煊與許宥崇以及龔家瑤便一起迎了上去。

    在那里，他雖不曾受皮肉之苦，可是精神上所承受的壓力讓他感到痛苦與崩潰。而此時，走出這道門，那股支撐著他精神與體力的意志忽然消落下去，他的腿馬上軟了起來。黃鴻煊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扶住他，才避免了他跌倒在地。

    黃鴻燁在即將跨上車門的瞬間，感到一陣眩暈，甚至有些惡心。他用力扶助黃鴻煊，鎮(zhèn)定著自己。

    “大哥，好了，一切都過去了…”黃鴻煊輕輕撫摸著他的背，“我們先到宥崇那里休息一下，明天就回家。”

    黃鴻燁被他們扶著坐進(jìn)了車子，沒有人注意到不遠(yuǎn)處停著的那輛轎車?yán)铮隳统鍪峙粒寥チ搜劢堑臏I水。

    那天許宥利將她留下，答應(yīng)了讓日本方面不再催討黃氏商館的債務(wù)，并出面向農(nóng)商部做了調(diào)停。

    從林卿卿來找她的那刻起，香凝就知道自己要為之付出什么樣的代價。只是，她沒有料到，許宥利對自己曾經(jīng)一往而情深。

    她回想著那天林卿卿的話：“不管舊時代亦或新潮流，古往今來，愛情就是生死不渝。為了它，人可以奮不顧身，又或者轉(zhuǎn)了心性。”

    香凝矛盾著，因為心里磨不掉對黃鴻燁的那份感情；也權(quán)衡著，獨身無依的日子讓她選擇相信許宥利對自己的情意。

    她恍恍惚惚地想著，越想越覺得自己紅顏薄命。

    “小姐，我們可以回公館了嗎？”司機的聲音，打斷了香凝的思緒。

    “走吧…”香凝幽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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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淡的月光從窗簾間瀉了進(jìn)來，夜已經(jīng)很深了，黃鴻燁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他回想著睡前問黃鴻煊關(guān)于商館的問題，可并沒有得到正面的回應(yīng)。多日子來的緊張與乏累，讓他昏昏沉沉睡去，而此時，他再也按耐不住內(nèi)心的疑慮，下床踢踏上拖鞋，便走出了屋門。

    黃鴻燁走到黃鴻煊屋門口的時候，見里面還亮著燈，他輕輕敲了一下門，得了里面的回應(yīng)，便走了進(jìn)去。

    “鴻煊，你還沒睡？”黃鴻燁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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