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許昌賢遠在輝縣老家的母親龔氏,因為知道自己兒子在這門親事上有心結,顧不得年歲已高,在婚禮舉行前夕便趕到了上海。 許昌賢即便再心不甘情不愿,可是老母親已經動身,加上畢竟是女兒的終身大事,也不得不提前三日到達。 婚禮前兩天,龔氏按照家鄉風俗,要求許昌賢夫婦與龔家瑤父母雙親會面。許昌賢自然不敢忤逆母親的意思,便讓人在許宥崇居住的公館里備下一桌酒席,請姻親龔有旺夫婦前來赴宴。 柳悅琴始終不愿面對這門窮姻親,籍口與前來上海參加婚禮的柳韻琴一道往新房裝喜被,便離開了公館。 許家早已是豪門大戶,許昌賢如今又身居要職,許家與龔家雖說是遠房親戚,可聽說要一桌吃飯,龔有旺夫婦心里還是戰戰兢兢,生怕說錯了話做錯了事。一頓飯下來,龔有旺幾乎一句話沒講,全憑龔氏這個表姑母張羅招呼。 傳統婚禮多以男方家為重,可兩家懸殊太大,加上上海山長水遠,龔家并沒有什么親友前來。許昌賢一方面顧及親家顏面,另一方面心里還是余怒未消,所以除去杭州黃府以及平日往來密切的親友,并未通知社會各界友人。 可許昌賢這樣身份的人物嫁女兒,即便不通知,這消息依然很快傳了出去,他人還未抵達上海,前來送禮的人便已經絡繹不絕。 許昌賢無可奈何,為了不傷體面,只得通知手下管事的,在婚禮前夜到上海飯店包了幾桌,僅與柳悅琴一起前往回禮答謝。 從飯店回到公館,已經是八九點鐘。許昌賢一進門就往客房去向龔氏請安,留了柳韻琴一個人在客廳里聽劉思誠匯報明天婚禮的安排。 “太太,四少爺剛來了電話,說是已經與租界的總探長打好了招呼,明早會派幾個巡警過來維持門前的秩序。”劉思誠道。 “老四現在人脈廣,他辦事我放心的。”柳悅琴點了點頭道。 “樂隊是上海市政府遣人來打聽的,說是知道了咱家六小姐要出閣,他們想要出份力…”劉思誠看了一眼柳悅琴,見她沒有反對的意思,便接著往下道:“我想著您與老爺那樣忙,就自己做主領了他們的心意。” “他們那個樂隊水平怎么樣?別到時候離弦走板,還不夠那丟人現眼的錢。”柳悅琴道。 “您放心,說是上海市政府禮官處的樂隊,很有經驗。”劉思誠忙解釋道。 “那就好…”柳悅琴輕輕點頭,“老爺說是不想隆重鋪張,可這畢竟是小六一輩子的大事,不能讓她受了委屈。” “那是自然!六小姐婚禮雖簡,卻務必求精,這是大少爺和四少爺都交代了的。”劉思誠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