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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離？”

    柯嵐隱約之間似乎猜到了一些東西……難道，自己是從“白之棺”里出來的“另一半”？

    對于柯嵐的出身，不死船員會一直都模糊其詞，但現(xiàn)在看來，所謂的“共生體”，恐怕也只是一個半真半假的幌子罷了。

    “你要用意志去控制力量，而不要被力量吞噬意志……但人類的意志太過薄弱，幾乎沒有人能夠承受這種力量，所以只能將軀殼和靈魂分離開來，一部分放入黑之棺，另一部分放出白之棺。”那個意識向柯嵐娓娓道來，“黑之棺和白之棺是阿爾法文明科技的最高杰作，它們通過對‘神’的本源構(gòu)成進(jìn)行分析，從而制造出了這件物品……它并非是什么低劣的仿品，也不是通過竊取‘神’的力量來強(qiáng)化個體本身……這是一條代表了人類自身可能性的道路。可惜的是，在阿爾法文明完成這件杰作之后，它們已經(jīng)沒有時間去驗證這條道路了。”

    “所以……不死船員會是在完成阿爾法文明未竟的事業(yè)？”柯嵐問道。

    “這是一種嘗試，但事實證明，距離預(yù)期目標(biāo)還存在很巨大的差距，永生之棺能制造出來的軀殼并非完美，更何況，就算將兩具軀殼融合之后，這個意識體依舊是殘缺的。”那個意識的語氣中帶上了一絲無奈，“那個存在實在是太過強(qiáng)大，也只有這種方式，才能瞞過祂的感知……但也正因如此，永生之棺始終無法突破那個上限。”

    “我大概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就如同通過‘侵蝕’來獲得知識和力量一樣，侵蝕程度過低，能獲得東西就越少，想要變得更強(qiáng)，就得冒著‘超蝕’的風(fēng)險……對吧？”

    “是的。”對方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我還有一個問題，你是誰？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我的大腦里，還把這些事情告訴我？”

    “我只是一段被封存的記憶碎片，只不過你一直都無法感受到我的存在而已。直到瀕死狀態(tài)下，你的求生意志將我喚醒，我才能夠和你進(jìn)行對話……你喚醒的不不僅僅是這段記憶碎片，還成功地和黑之棺內(nèi)的另一半神化軀殼產(chǎn)生了共鳴。”

    另一半的神化軀殼……是指“joker”？

    “那這股將時空停滯的力量，也是來源于它？”

    “我只是一段記憶碎片，我本身不具備任何力量，我只能在有限范圍內(nèi)向你提供那些我所擁有的信息，并且對你進(jìn)行引導(dǎo)……雖然按照計劃的進(jìn)程，這一天被提前了許多，但整個流程并沒有出現(xiàn)什么大問題，你的意志力也已經(jīng)達(dá)到了足以承載那種力量的程度。”

    “但是，”這個存在于記憶中意識突然話鋒一轉(zhuǎn)，“兩具神化軀殼融合到一起，其能力已經(jīng)十分接近那個‘臨界值’了，這種力量，你務(wù)必慎用——如果引來了‘祂’的注意，就算將神化軀體的力量再放大億萬倍，也逃不過毀滅的結(jié)局。”

    “臨界值要怎么判斷？是和侵蝕程度一樣的嗎？”柯嵐還想問些什么，但那個意識就如同一段被格式化的程序一樣，在他的腦海里消失得干干凈凈。

    不過時停并沒有隨著那個意識的消失而結(jié)束，那具被稱為“joker”的軀體也一直懸浮在半空之中。

    “用意志去控制力量……力量指代的就是……它？”柯嵐看向了“joker”，下一秒，這具軀體就已經(jīng)化作了一顆巨大的液滴，將柯嵐的殘軀包裹在了其中。

    首先是心臟，然后是與心臟相接的各條大血管，緊接著是骨骼、肌肉、以及五臟六腑……柯嵐的身體轉(zhuǎn)眼之間就已經(jīng)恢復(fù)到了原本的狀態(tài)——不，準(zhǔn)確來說，要比原本更強(qiáng)，強(qiáng)得多。

    但他也深刻體會到了為什么那個意識提醒自己不要讓意志被力量所吞噬——在重塑身體的過程中，無數(shù)雜亂的念頭和思維鉆進(jìn)了柯嵐的腦海，那是完全不屬于柯嵐的記憶，卻又讓他感到熟悉又陌生……就仿佛他真的經(jīng)歷過那些人生一樣。

    如果沒法從這些雜念中突破出來，柯嵐的自我意識就會徹底迷失其中，變成一具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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