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app2(); 靠窗的座位上,渡邊徹打量手里的蘆葦管。 直徑11毫米左右,儲存時間兩年,法國產。 筆直,表面平滑有光澤,有點黃褐色,伴有滌褐色的條紋,切面纖維細致緊密。 這是制作哨片的最好材料。 面談周的第二天下午,蟬聲清響伴著炎炎暑光。一年四班教室里,三三兩兩的學生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 第一個哨片開始走音的渡邊徹,用刨葦機、線、哨座、片刀等工具,折騰著手里的蘆葦管,準備親手制作第二個哨片。 “我回來啦?!? 面談結束的齋藤惠介像是脫了一層皮一樣,癱坐在渡邊徹前面女生的座位上。 他盯著專心給哨片纏線的渡邊徹發了一會兒呆:“你在干什么?” “做哨片?!? “哨片?” “對了?!倍蛇厪叵肫鹨粋€有趣的事,“專業的雙簧管演奏員通常有一手不錯的制作哨片的手藝,而哨片又叫簧片,所以雙簧管演奏員也是制簧片師。” 說完,他再次自我介紹:“我,渡邊,就是非常出色,未來注定會成為大師的雙簧管演奏員?!? “哦,然后呢?”齋藤惠介反應很淡定。 “齋藤,你這家伙真是無聊啊?!? “你才無聊吧,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跟你這個島國人說不清?!? <制簧片師·渡邊徹>對牛彈琴般搖了搖頭,拿起纏好線的哨片,試吹了一下,確定沒問題后,又用刀給頂端部分削薄。 齋藤惠介沒有精力和渡邊徹爭論,一邊用教室里的冷氣降溫恢復體力,一邊豎起耳朵偷聽教室前排女生的聊天。 “......真的嗎?!” “噓!” 女生偷偷朝這邊看了一眼,齋藤惠介保持盯著天花板的姿勢一動不動。 <制簧片師·渡邊徹>依舊低著頭,勤勤懇懇地制作著哨片,時不時拿起來吹兩下。 窗戶外,能聽到運動社團在烈日下的吆喝聲。 國井修所在的棒球部,為甲子園預選賽的準備,奮力拼搏著。 女生對話繼續。 “想不到性格這么惡劣,居然罵女孩子的長相?!? “真是人渣!” “太差勁了。” “渣滓?!? 齋藤惠介心里頻頻點頭,看來女生也不全是以貌取人,也有明事理的嘛。 哨片很容易就發出一種雞鳴的聲音后,渡邊徹把工具放進書包:“我準備去社團,你去不去?” 齋藤惠介后仰著身體:“我再休息一會兒,走廊上太熱了?!? “那我先走了?!? “嗯。” 渡邊徹把書包跨在肩上,雙手插在兜里,新哨片叼在嘴上,憑著印象有一段沒一段地吹《菊次郎的夏天》,悠閑地朝教室門走去。 前排女生立馬安靜下來。 等他人走后,教室門被關上的瞬間。 “看到沒有!看到沒有!” “嗯嗯!走路的姿勢好帥!” “啊——渡邊!好想被他罵啊!” 齋藤惠介:“???” 渡邊徹路過二班門口時,往里面看了一眼,沒看九條美姬,結果卻和從一班教室里出來的玉藻好美碰上了。 她手里拿著裝有長號的樂器盒,潔白的手腕上纏著一個花色發圈。 玉藻好美瞪了一眼渡邊徹,她依然記得上次澀谷中心街的事。 真是難以讓人相信,居然會有男生約她出去,她同意且到了碰頭地點后,又放她鴿子?! 渡邊徹是不太想見到對方,去音樂教室有很多種走法,但這個時候故意繞遠路,不是顯得自己問心有愧嗎? 于是兩人一前一后地朝著同一個方向走去。 明明路上也有其他人同行,但總感覺很別扭,就像拍電視劇一樣,雖然身邊有路人演員,但鏡頭始終一直對準了兩人。 ‘這就是和前女友偶遇的尷尬嗎?’渡邊徹收回玉藻好美背影上的視線,把目光投向走廊窗外。 梅雨季悶熱的晴天,中庭依然有情侶坐在樹下親熱,手臂貼著手臂,兩人之間就連風都穿不過去,把連看著的渡邊徹都為他們感到熱。 他干脆還是盯著前面的玉藻好美看。 不過,怎么說呢,也很熱。 說的是天氣。 “你把樂器帶回家練習?” 渡邊徹等待了一會兒,才確認玉藻好美應該是在和他說話。 “嗯?!? “這樣。”看不到玉藻好美的表情,聲音聽不出特別的情緒。 踏上去社團大樓的架空廊道,太陽一下子猛烈很多,抬頭能看到飛機云。 “時間?” “......兩個小時吧。”渡邊徹都以為對話結束了,冷不防沒反應過來。 “這樣。” “我說,”渡邊徹忍不住開口,“你是在模仿明日學姐?” 像是火山沒有預兆的噴發,玉藻好美唰地一下回過頭,兩只琥珀一樣漂亮的眼睛怒氣沖沖地盯著渡邊徹。 渡邊徹被嚇了一跳,還以為她要用手上的樂器盒當武器砸過來,下意識停下腳步。 “你剛才的說話方式和明日學姐真的很像。”他解釋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