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app2(); “下一站,四谷站,四谷站。” 北原早繪猛地驚醒,連忙抱著樂器盒沖出車廂,剛剛踩上月臺,身后電車門就立馬關上。 “好險。” 她剛松一口氣,回過神來,又感覺一陣悶熱。 七月了,就算是早上七點,動作稍微大一些,身體也會熱得難受。 快點去音樂教室吧,這樣想著,她走出檢票口,開始爬坡。 吹奏部假日練習從早上九點到晚上九點,她今天比平時早來了兩小時。 這樣做的原因......北原早繪低下頭,從格子百褶裙下延伸出來的少女的腿,有些粗。 深吸一口氣,她邁開腿跑起來,百褶裙的裙擺不時摩擦皮膚。 她一口氣沖上坡道,來到校園大門。走過高大的橡樹,操場上,運動社團的成員還沒來,學校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 很好!自己是第一個! 北原早繪暗自握拳,今天一定要把那一節練好。 雖然熱得快出汗,但她走進校舍的腳步非常輕盈。就在此時,頭上傳來圓潤柔和、沉穩渾厚的音色。 是上低音號。 有人來的比自己更早。 抱著好奇,北原早繪快步上樓,聲音越來越清晰,回蕩在校舍每一處走廊上。 來到五樓架空走廊的入口處,她往外面窺去,只見三年級的明日麻衣學姐抱著閃閃發亮的低音號,坐在鋼管椅上。 北原早繪傻傻地盯著她按鍵上靈活滑動的手指,百褶裙下修長圓潤的雙腿,自然垂落黑發下眉清目秀的臉蛋。 如喀俄涅冰雪女神。 她實在想不到,到底什么樣的男生,才能從容地站在學姐身邊。 至于成為學姐的男友、丈夫,無所顧忌地摟著如此完美的學姐的腰,每天睡在一張床上,那種程度優秀的男性,已經超出她的想象。 如果自己也能成為明日學姐那樣的人,昨天一定不會被羞辱。 北原早繪深吸一口氣,放棄回音樂教室開冷氣的打算,走向明日麻衣。 “早安,明日學姐。” 上低音號的聲音停下來,明日麻衣平淡地對她點點頭。 “明日學姐每天都這么早來嗎?”北原早繪把樂器盒放在地上。 “......是。” “真厲害!我根本起不來!”她拿出薩克斯,“學姐,我們一起練習吧?” “......我回教室。” “咦?!是我打擾您了嘛?!”北原早繪嚇得用上敬語。 “......太陽。” “太陽?您說什么?”問出口后,北原早繪才反應過來,“學姐的意思是太陽大了,感覺熱?” “......不能出汗。” 明日麻衣說完,好像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似的朝走廊走去。 北原早繪看著手中的薩克斯,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是不想出汗吧? 熾熱的太陽從東京灣升起,校舍中庭傳來吱吱叫的蟬鳴。 一滴汗水順著鬢角淌下,溜進今天剛換上的夏季校服領口,最后消失在內衣邊緣。 算了,還是回音樂教室吧。 “學姐,等等我!” 也不把薩克斯裝回去,直接拿在手上,拎起樂器盒,北原早繪朝明日麻衣的背影跑去。 九點,所有人早就到齊,已經基礎訓練好長一段時間后,渡邊徹才悠閑地走進空氣逐漸渾濁的音樂教室。 換上短袖夏季襯衫校服的他,整個人顯得非常清爽,更有一種太陽下晾曬的白床單的潔凈感。 嘴上叼著哨片,吹的卻不是樂譜上的任何一段,而是《鈴兒響叮當》。 等他在自己的位置坐下后,清野凜目光在教室里環視一圈:“今天的計劃,一直合奏到在下午定期演奏前。” 她不管部員的哀嚎,繼續說:“開始調音。” “是。”丹羽幸用嘴唇包住單簧管的吹嘴。 “等一下。”清野凜打斷她,“從今天開始,調音交給雙簧管。” 原本教室里的安靜,開始朝靜默演變。 一位女生站起來:“清野同學,大家都已經習慣跟著丹羽學姐調音了,而且一直沒有出問題,我認為沒有換人的必要!” “我不管以前是怎么樣,你們習慣還是不習慣,我只追求最好。”清野凜面無表情地否決了對方的要求。 渡邊徹用哨片,對著天花板吹出“布——布——”如火車汽笛般的得意長聲。 那女生砰一下子坐下,鋼管椅發出刺耳的聲音。 清野凜看著坐沒坐相的渡邊徹:“開始吧。” “讓你們見識一下好了,就算是調音,也有實力的差距。”渡邊徹把哨片插進雙簧管,不管其他人要群毆他的表情,自顧自地吹起來。 與說話時讓人討厭的他不同,由渡邊徹吹奏出的高亢a音,有著極佳的穿透力。 腦門像是受到一記重拳,雙簧管震蕩空氣,穿透所有人的耳膜。 明明只是重現出同一個音符,他的演奏為何會有如此大的不同呢? 那種令人麻痹的音色,到底要怎樣才能發出來? 就在眾人沉默不知所措時,突兀地響起上低音號的聲音,是明日麻衣。 雙簧管、上低音號,趨于一致的旋律,互相纏綿在開了冷氣也感覺悶熱的夏季音樂教室里。 隨后是巴松,之后是低音大提琴,然后是長號...... 窗戶口,不知誰的透明水壺,里面的茶水被整齊的樂器聲上下震動。微微起伏的波浪,折射出窗外陽光的各種色彩。 清野凜舉起手,示意可以了。 “唉——”一聲長長的嘆息,眾人放下樂器,尋聲看去。 只見渡邊徹正‘沒有一個能打’地擦拭哨片。 心里剛剛升起的一點點敬佩,瞬間被怒火掩蓋,不等她們做出反應。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