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僵直地瞧了會兒從路邊走過來的少女,又咔咔地扭頭看了眼副駕駛座上淡定坐著的年輕男人,在場的男同胞流下了鱷魚的眼淚。 有這樣一個女朋友在身邊是挺安心的,一拳能打爆喪尸的頭。苦就苦在這哥們兒恐怕得伏低做小,稍有不慎惹了女朋友不高興,下一秒不得被打成肉餅? 敏銳地感受到多道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或憐憫或羨慕的。沈殷只當作不知,視線所及都是女孩兒的身影。小小的一只,嬌嬌柔柔的,連搬電線桿子的模樣都是可愛的。 將障礙物清除,阮軟揮了揮手示意那些停著的車輛可以走了。縱然被驚呆,但那些司機的反應還是很快的。開著車呼嘯而過的時候,還不忘留下一句“謝謝啊,大妹子”。 轉瞬間人走得差不多,阮軟這才抬著腳向面包車的方向走去。剛走兩步腿上一重,有什么東西扒在了她的鞋面上,將她嚇了一跳。 低頭一看是只小白貓。皮毛油光水亮,眼睛是湛藍色的,長長的尾巴翹了個卷曲的幅度。見阮軟盯著它瞧,靈活的尾巴歡快地搖了起來,還悄悄地纏著她的腳腕,歪著頭喵喵叫。 血槽頃刻間被清空,對這種毛茸茸的生物毫無抵抗力的阮軟眼眸發亮,蹲下身試著摸了把小白貓背上的毛毛。軟乎乎的,超級好摸。 這應該是只家養的寵物貓,身上干干凈凈的,沒有沾到一點污漬。并且這貓不怕生人,還敢扒著她的腳不放,一副討巧賣乖的樣子。 將貓抱在懷里順了順毛,阮軟快兩步走到車窗前,獻寶似的把貓湊得近了些,語氣是掩藏不住的歡喜:“沈殷你快看,好漂亮的小貓。” “嗯,挺好看的。”輕飄飄地瞟了一眼,沈殷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淺笑著回了句。只是面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有多熱切。 他并不喜歡貓,很久以前就不喜歡,因為這會讓他想起一些不愉快的往事。那對科學家夫婦的女兒,也就是他名義上的姐姐從小體弱多病,在家里養病的時間比上學時間都多。 為了給他們的女兒解悶,科學家夫婦買了一只不曉得是什么品種的貓回來養著。他那個姐姐果然很高興,天天跟貓待在一塊兒,像訓狗一樣訓練那只貓,教它攻擊特定目標。 而沈殷就是那個被攻擊的對象。他至今都還記得自己坐在輪椅上動彈不得,那只貓猛地向他撲過來,尖銳的爪子劃破了他的手臂。紅艷的鮮血滴答落在地上,也染紅了他的衣裳。 那一遭倒沒造成他的心理陰影,不過自那后,他對貓狗就有了隱隱的排斥。 被冰冷的眼神睨了一下,那只小白貓感覺到危險,蓬松的毛本能地炸開,爪子倏地露了出來,緊緊勾著阮軟的袖子。好在她穿的是長袖,還套了件牛仔外套。不然的話,手上少不了幾道抓傷。 “爪子,收回去。”男人登時冷了臉,不耐煩地盯著少女懷里的貓,眸光深邃黑沉。 少見沈殷發脾氣的模樣,阮軟都愣住了。小白貓喵嗚一聲,委屈巴巴地縮回了自己的尖爪,圓圓的小腦袋往少女溫暖的懷里一拱,拿貓屁股對著黑了臉的男人。 不出意料,阮軟看到沈殷的臉色更難看了。 “它就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小貓咪,你別跟只貓計較呀。”阮軟摸了摸懷里瑟瑟發抖的小貓,難以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就挺復雜的。 貓貓這么可愛,為什么要兇貓貓呢? 那只被少女撫摸得舒了心的小白貓撒嬌地喵喵叫,還微偏了腦袋高貴冷艷,在少女的視線死角沖著沈殷神氣地示威,小眼神透著得意。 “……”呵,這垃圾貓還頗有心計,跟他玩這套。 心口梗得慌的男人幽怨地凝視著女孩兒,良久默默側過身,任由自己被寂寥籠罩。低垂著眉眼,看著可憐兮兮的。 一張小臉寫滿了茫然,阮軟看了看貓,又瞧了瞧獨自生著悶氣的男人,幽幽嘆了口氣。將拆了封的牛肉干喂了小貓兩塊,撓著它的下巴道:“我們要走了,小貓咪。” “喵!”小白貓舔了舔嘴,被放到了地面小爪子還勾著少女的褲腳不肯放,朝著她喵喵直叫。 “我們真的要走了。”阮軟將小貓的爪子輕輕扒了下來,跟它友好地握了握爪告別。 面包車噴出一管尾氣,漸行漸遠。那只貓在原地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在車子徹底消失在視線中前,甩著細長的尾巴竄開,一下沒了蹤影。 “真生氣了?”車子行駛出去老遠,身旁的男人還悶悶不樂的。阮軟無奈,不知道他到底在氣什么。 “沒生氣,只是覺得我還不如一只貓討人喜歡。你從來沒那么歡喜地對我笑過。”沈殷垂著的眼睫毛顫了顫,儼然被傷了心的姿態:“我以為我們是很好的朋友的。” “哈?”這聽著怎么像是在跟一只貓拈酸吃醋呢?阮軟一頭霧水,好笑道:“貓是貓,你是你,這怎么能一樣?” 顯然男人沒被這回答安撫住。阮軟想了想,隨口謅了個解釋:“比起貓,當然是你更讓人喜歡了。你看,我不是沒把它帶著一起走嗎?” “真的?”沈殷抬眼望她。 當然是半真半假。貓跟人不能混為一談,也無法做比較。她沒帶著那只貓一起走,自然不是不樂意。那貓毛發打理得很干凈,是有人喂養著的,應該是趁著主人沒注意偷偷跑了出來。 別人養的寵物,她肯定不能一聲不吭帶走。可面對沈殷期盼的眼神,她毅然決然地點了點頭,正色道:“當然,你是最重要的。” “那就好。”男人的臉色和緩,嘴角噙了一抹如沐春風的笑意:“那你可要記得自己說過的話,不會帶著那只貓一起走。”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