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使徒未知之地。 圣山。 高,觸及天穹,闊,綿延無盡。 層疊山巒如海浪,山巔如浪尖。 山腰處飄著灰色的祥云,籠罩在一片看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的微光中。 觸及天穹的巍峨山頂上,有一座高大恢弘的古代神廟。 建筑格局與修真界的尋常風(fēng)格完全不同,透著一種中西合璧、極盡恢弘的磅礴感與異域風(fēng)情。 迎面看去,一排參天巨柱撐起了百余丈高的穹頂大廳。 宛如夕陽的金色微光,穿透灰色層云撒進恢弘的大廳,使得殿堂里光影明暗交替,散發(fā)著神性的光芒。 突然! 五道光柱照落在大殿內(nèi)。 光柱十余丈寬,嚴格按照東西南北中的排列。 其中東西北三道光柱內(nèi),相繼凝聚出三道人形投影。 而南邊和中間的光柱,還是空蕩蕩的飄著淡淡的灰。 按照蕭然前世的說法,這是使徒的五影會議。 只由圣使和四大祭司參會。 北邊光柱內(nèi),是一道身形極健碩的墨色巨影。 身上布滿宛如天道般的繁復(fù)紋理,身后懸空印著淡淡的翼影,有種萬物歸一的神性。 扁平的臉上,除了眼睛沒有別的五官。 右側(cè)的那只回紋巨眼,此刻正在流血。 飼冥主沒有困住蕭然。 但滴血的眸子里并無沮喪,而是對蕭然的力量和身份的興奮。 “前輩的幻陣被破了,是真龍出現(xiàn)了嗎?” 一道嬌滴滴的女聲從西邊傳來,聽似騷逸欲絕,卻又帶著一種綿里藏針的氣勢。 飼冥主看了眼西邊光柱內(nèi)的女子身影。 與飼冥主的巨影相比,女子不過是普通人的身形。 面戴黑紗,身披黑袍,半透不透的很撩人,體段嬌柔,白皙水潤的肌膚在黑紗中尤為惹眼,哪怕只是隔空投影,也散發(fā)著淡淡的龍涎香。 數(shù)千年前,飼冥主在去圣魔宗當(dāng)客卿長老之前,就已經(jīng)是使徒祭司了。 而黑琴則是六百年前前祭司宮云靨蹊蹺死后,才加入使徒接任的祭司。 加上黑琴背景不明,他一直覺得此女有些可疑,甚至可能是道盟細作! 不過,圣使大人親自提拔的她,其余祭司也不好說什么。 “我養(yǎng)的朱雀鳥讓你提取仙力,你何時送到敵人手中了?” “敵人?” 黑琴不太喜歡這樣的說法。 “前輩應(yīng)該說,是我用朱雀鳥把真龍之子釣到這里來了。” 真龍之子么…… 飼冥主仔細回憶剛才光環(huán)破碎的一瞬間。 “確實有微弱的龍脈之力……但似乎是來自于遙遠的龍骨,不太像那頭黑龍,更多的是一股詭異的冥力。” 黑琴一聽,猜到是蕭然而非伶舟月破的幻陣。 對蕭然來說,保存遠古的龍骨之力或許不難,但他為何會有冥力? 來自朱雀鳥的冥力,就算它沒有落入陷阱,其強度也不足以破陣。 黑琴不動聲色,只道: “不愧是飼冥前輩,連遠古的龍骨之力都能分辨,可若非真龍之軀,那蕭然又如何能破解這等幻陣?” 飼冥主嘆道: “他拿朱雀鳥的眼睛與老夫眼睛共鳴陷入陣眼,本尊趁機摧毀了光環(huán),如此投機,不會是龍脈之力。” “你的意思是……” 北邊傳來一道沉吟之聲。 北邊光柱內(nèi),盤膝坐著一位扎著朝天辮的老劍客,嘴里叼著一根燒冥枝枯草的短煙斗。 黑衣胸口繡著巨大的、宛如白洞般的白眼,邊緣鮮血淋漓,如漫天血瀑流向無盡的黑夜,臉上殘留著被深淵撕碎的黑色殘影。 原武使,使徒四大祭司之首,實力僅次于圣使,雖然年紀(jì)不是最大,資格卻是最老的。 “伶舟月雖然蠢,但有身為頂級劍客的直覺,不會隨隨便便收一個廢物弟子,聽說此子三個月能從凡人升到分神境,遠超大帝之姿……我記得,當(dāng)年仙帝葉無極隕落時,啟動了轉(zhuǎn)世陣法,觀其轉(zhuǎn)世方位是西邊,時間差不多也對得上,這小子會不會是仙帝轉(zhuǎn)世?” 黑琴當(dāng)然知道蕭然不是仙帝轉(zhuǎn)世,因為那位轉(zhuǎn)世的仙帝,已經(jīng)在三個月前被煉氣蕭然殺了。 黑戒群里的獨斷萬古已是一片灰。 “我們不需要轉(zhuǎn)世的敗者,我們需要的是真龍之軀。” 飼冥主搖頭嘆道: “真是諷刺,敵人恰恰也是來找真龍的。” 原武使長吸了口冥草黑煙。 “不止真龍,道盟大概是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力量,才終于撕下虛偽的面具,道盟也好,使徒也罷,世間所有正義都是弱肉強食,弱者只有死路一條。” 黑琴道: “道盟派的這些人并不強。” 原武使撇撇嘴。 “連個九曜都不派來,是想借我們的手除掉這些人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