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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眼神在渙散，整個手掌心都是鮮血淋漓，身體的力氣似乎隨著血流快速地涌出去。

    “少爺，少爺！”絲菲不斷地叫他。

    兩個保鏢過來攙扶著他，快速地往黑市的出口走去。

    鮮血在地上滴了一路。

    流動的速度，讓人覺得一片心驚……

    赫管家其實在把白云裳帶出來后，就被絲菲用槍抵住了頭顱，強迫讓他們留在這里等著司空皓然——

    【如果少爺出了什么事，我們就一起給他陪葬！】

    模糊中，白云裳聽到周圍一陣嘈雜，好像有無數(shù)的聲音在她的耳邊交雜著。

    她的眼皮睜了睜，卻還是陷入半昏迷中，似乎有什么東西落在她臉上，溫熱的，粘稠的，還帶著一股直撲而來的腥味。

    車內燈光幽暗。

    “你不要一直哭，那么多淚水掉在我身上，我會煩的。”

    絲菲泣不成聲。

    她是醫(yī)生，在她檢查他的傷勢、他的脈搏、他的各種癥狀時，就知道他已經(jīng)堅持不長了。

    就算立即送去醫(yī)院——他也沒救了。

    “別離開我…少爺，我求求你！”

    “我早告訴過你，愛上我會很慘，現(xiàn)在后悔了吧。”他早晚都得死。

    “可是…我要怎么做才能不去愛你？”

    絲菲抓著他的手，第一次這樣近地貼近自己。

    她的肩膀用力顫抖著，淚水不斷地掉落在他寬大的手心中，她一向堅強，就算再傷心難過，也不會當著他的面流淚。

    可是現(xiàn)在，現(xiàn)在……

    她哽咽得語不成調。

    她知道她的淚水對司空皓然來說什么也不是，她的傷心難過不舍，在他眼里也毫不重要！

    茫茫的夜色中，黑色房車呼嘯地奔跑著。

    司空皓然靠在軟墊上，眼眸如夜色一般，幽暗沉靜。

    很疲憊很累啊，他很想休息了。

    白云裳醒來的時候，看到司空皓然被鮮血染紅的衣物，整個右手臂觸目驚心，哪怕及時包了繃帶，血也止不住地在滴下。

    流動著，仿佛水一般不會凝固。

    白云裳詫異地瞪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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