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突然傳來一個并不是很高興的聲音。 夏離和安愉悅抬頭,才看到一臉慍怒的安父,還有站在安父旁邊同樣一臉慍怒的安母。 “安愉悅,你為什么會來這里,你是想搶你姐姐的風(fēng)頭?” “你是故意的吧!知道你姐姐來這里你就來,你姐姐哪里得罪你了,讓你這么跟她對著干。” “你姐姐身體不好,昨晚上又吐血了,你就不能讓著她?你不要學(xué)習(xí)嗎?為什么非得來搶你姐姐的風(fēng)頭!” …… 安愉悅還沒說話,安父和安母就劈頭蓋臉對她一通訓(xùn)斥。 安愉悅輕笑。 從前,每次遇到這種情景她都難過,心碎。現(xiàn)在夏離在身邊,給了她很大的力量。 她看著自己的親生父母。 “爸,媽,我聽說過有人有被迫害妄想癥,但是沒見過你們這么嚴(yán)重的。從小,為了讓著她,我不敢打扮得太張揚(yáng),過年都不買新衣服,家里來了客人,我都是自己呆在角落里不引起注意,你們要出席什么場合,我能不去,都主動要求不去…… 我努力地把自己活得很不起眼,把自己當(dāng)成毫無存在感的塵埃,我從來沒有說過你們什么,沒跟你們發(fā)過脾氣,也沒要求你們多關(guān)注我,多在意我。即便這樣……即便我努力讓自己活成一個小透明,你們還是覺得我會搶她的風(fēng)頭,是不是只有我死了,才是不搶她風(fēng)頭?” “你!”安愉悅一番話,把安父和安母說得無地自容, 安父也是第一次看到小女兒臉上那絕望又平靜的神情,他的心突然糾了下。 “安先生,安太太,請問今晚的宴會是你們開的?誰能來,誰不能來,還是你們說了算了?愉悅她來這里,靠的可不是你們,和你們有什么關(guān)系。”夏離看著安父和安母,語氣冷得很,神情更冷。 “你……” “你們想趕走愉悅?”夏離打斷了安母,“可以,我現(xiàn)在馬上就叫安保人員過來,看他們是要幫你們趕走愉悅,還是趕走想趕走沈總客人的人。愉悅,她可是拿了沈總的邀請函進(jìn)來的。” 安父和安母聽了夏離這話,都有些怕了。若這個姑娘真的去找保安,鬧到沈渺那里去,的確是他們不好下臺。 “哼,你最好不要惹你姐姐生氣。”安母說不過夏離,丟下一句話就拉著安父一起走了。 “她到底是怎么拿到邀請函的。”安母十分疑惑,“她身邊那個女孩子又是誰?痞得很,跟黑社會大姐大似的。” “那好像是夏家那個剛被接回家的千金。”安父之前聽別人提起過夏家的事,也在別人的手機(jī)上看到過夏離的照片。 “夏家那個?中專輟學(xué)生?沈總宴會的賓客什么時候這么低端了。” …… 安愉悅看著自己父母的背影,臉上突然露出了一抹釋然的笑。 “阿離,以前我還會對他們抱著一線希望,我那么努力,除了想擺脫他們,也想過我變優(yōu)秀了,他們能多看我一眼。我今天算是明白了,不管我是好是壞,在他們眼里,都只是安心悅的一個威脅,是來跟安心悅搶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