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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惡念卻說道，“你最好小心些，祁連縣令要追殺的人，有高人相護！”

    “前不久，蟲老頭都折了。”

    宋夫子臉上露出不屑，“蟲老頭的手段，來自巫蠱殘章的只言片語，零零碎碎、不成氣候。”

    說罷，他取出銅盆毛巾，仔細凈手擦干。

    又從腳下端上一方木案，上面蒙著紅布，裹著高聳一物。

    宋夫子后退幾步，對著木案上紅布行禮，神態(tài)恭敬。

    “虛偽，太虛偽啦，我看不下去！”惡念連連叫罵。

    宋夫子卻反駁道，“我名教學問，首重一個‘禮’字，名教也稱禮教！”

    “縱然是施展邪法殺人，禮數(shù)也不可缺失，不然何以安慰亡靈？”

    惡念嗤之以鼻，“繁文縟節(jié)，故作高明。”

    “名教不過一幫腐儒，靠著給貴族祭祀念文發(fā)家，越發(fā)將這套當成看家本錢了！”

    宋夫子神情專注，將紅布解開，露出一顆碩大的牛頭骨。

    這顆骨頭不帶半點血肉，去除得干干凈凈，通體潔白不帶一絲灰質，表面光滑，泛出溫潤的玉光。

    “受我精血，供我驅使！”

    宋夫子手持匕首，割破掌心，一條血線垂直落下，滴在牛頭骨上。

    潔白如玉的牛頭骨，海綿般不斷吸收，竟是連半點紅斑都沒落下。

    過了片刻，空氣都浮現(xiàn)血腥味，宋夫子臉色變的蒼白。

    這時候，牛頭骨終于起了反應，嗚嗚嗚嗡鳴起來。

    哐當，門外響起失足倒地的聲音。

    宋夫子的臉上，浮現(xiàn)一股悲痛，張手擱著竹門用力。

    “啊，不要！”

    一個學童翻滾著，被狂風吸入學堂，滿臉都是驚恐。

    “夫子饒命，我書本忘在學堂，回來拿的。”

    “剛才什么都沒看到！”

    宋夫子扶起他，柔聲安慰，“孩子別怕！”

    “殺了他，他都看到了！”惡念盤旋身旁，兇殘叫囂著。

    學童滿心恐懼，剛才他透過門縫，見到詭異的一幕，發(fā)現(xiàn)宋夫子的模樣前所未有陌生。

    聯(lián)想到聽長輩描述的種種傳說，心中更加害怕，小臉緊皺，鼻子一抽一抽。

    宋夫子身后，牛頭骨冒出綠光，一收一放間，愈發(fā)旺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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