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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冷風從后背“嗖”地躥上了頭頂，他渾身的汗毛全都唰唰地倒豎了起來！

    “你你……這分明是……”在漸漸黑暗下來的院落里，石勇就著僅剩下的微微天光，把地上的尸體又數了一遍……還是十七具??！

    可沈淵卻冷笑著說道：“經過拼湊后，每具尸體上都有一部分缺失?；蚴切”?、或是手掌。”

    “我剛才已經核對過了，假如把缺失的那些尸塊拼湊起來，正好能拼成一個人……除了沒有人頭！”

    在這一刻，石勇捕頭已經被驚得目瞪口呆！

    他看著地上的這些尸體，果然每個尸體上都缺了某一塊。

    “這么說有人把他們剁碎了，混合在一起之后……”石勇膽戰心驚的說道：“又從里面拿出了一個人？”

    “當然不是，這些人的死亡時間，足足貫穿了四五年?！甭牭绞碌脑?，沈淵冷笑著說道：“那個兇手……”

    “我已經開始明白他了！”

    ……

    夜風漸起，明月高懸。

    入夜后的江都縣衙一片靜謐，尤其是在擺滿尸體的這片小院里，更是靜如鬼域。

    院落中間的地面上，整整齊齊擺著十七具殘缺不全的尸體，周圍呼嘯的風聲像是有人在悲泣嗚咽。

    明月照在院落中的花木上、地上、墻上和屋檐上，投射出無數光怪陸離的鬼影。它們在風聲中搖動，有如不肯冤屈而死的靈魂，不住地扭動掙扎！

    石勇已經被遣走，如今的院落里，只剩下了沈淵一個人。

    月光下擺了一張桌案，沈淵就坐在臺階上，桌子上赫然是一個酒碗，和一壇此間的名酒“揚州云液”。

    “仙酒斟云液，仙歌繞梁虹。此時佳會慶相逢。慶相逢，歡醉且從容?！?

    這是晏殊在《珠玉詞?望仙門》里，以云液酒歡慶重逢的詞句。它以糯米釀成，甘醇清冽，濃厚如脂，果然名不虛傳！

    如今酒壇里的云液酒已是所剩無幾，沈淵正把最后一碗倒滿，然后把空空如也的酒壇放在一邊。

    一壇酒下去，他已經吃得半醉，微醺中神智卻越發清明。

    他用來下酒的，正是地上這十七個死去的女孩子，她們各自的人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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