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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先生看著那滾滾傾瀉的瀑布，說道：“也斷流過幾次了。”

    “是嗎？”姜牧微微一愣，緩緩轉(zhuǎn)身，坐在石板上，說道：“這么多年沒回來了，原來這瀑布也斷流過么……唉，也難怪，我也老了！”

    王富貴拿著扇子輕輕為姜牧扇風(fēng)，突然有些詫異，道：“老師，您長白頭發(fā)了，要不，我?guī)湍瘟税桑　?

    姜牧搖了搖頭，道：“拔不干凈了，你們師娘給我拔了十幾年了，都沒能夠拔干凈，反而是越來越多。”

    說到這里，姜牧微微抬起頭，說道：“當(dāng)年，剛進(jìn)書院時，這里只有十幾個老人家，書院也是一片荒蕪，那時候，先帝也還在世，正值中年，而我，還是青蔥時節(jié)，意氣風(fēng)發(fā)，指點(diǎn)江山。”

    “可這一不注意……先帝都走了二十多年了，我也到了花甲之年，走過那么多路，看過那么多人和事，卻總覺得還沒看夠，卻又覺得，沒多大精力了！”

    “老師……”

    大先生二先生和三先生心頭都有些不是滋味兒，一時間，心頭都莫名涌出來一些感慨。

    “無妨了，”姜牧笑道：“人老了，就總喜歡緬懷過去，也想看看當(dāng)初的人和事！”

    就在這時，

    天穹中掠過一道流光，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者出現(xiàn)在后山，這是一個身材佝僂，滿臉褶子，目光卻炯炯有神的老人家，咧嘴一笑時，牙齒都只剩兩顆了。

    “姜圣。”老者拱手。

    姜牧起身，看著那老者，微微一笑，道：“秦老前輩，還是這么老當(dāng)益壯啊！”

    來人正是大魏劍神秦萬里。

    相比于當(dāng)年，秦萬里的身材更加矮小佝僂了，當(dāng)年走到哪里都背著的那一個劍匣也不知道在何時給放下了。

    “什么老當(dāng)益壯啊，”秦萬里笑道：“都一百多歲了，半截身子都入土了，若不是姜圣您開創(chuàng)超脫之法，我現(xiàn)在都是一捧黃土了哦！”

    姜牧走過去攙扶著秦萬里，說道：“這么一對比，我倒是沒資格說老了！”

    “比不得，比不得，”秦萬里笑道：“去年，我去了一趟弘農(nóng)，見了李氏老祖李長生，那老家伙都兩百多歲了，還沒死呢，現(xiàn)在天天將自己封印著，就怕哪天一不小心就死了。”

    姜牧笑了笑，道：“李老爺子……哈哈，兩百多歲了，前段時間聽知否說出關(guān)過一次，說是想吃雞蛋了！”

    “快死的人了，能吃一口是一口。”秦萬里笑了笑，問道：“姜圣，時候差不多了，再不動手，我們這批老家伙可是真的等不起了！”

    “如今，不僅僅是李長生，包括老朽我，西蜀的李青冥，都是靠著封印才勉強(qiáng)能夠撐著，再拖下去，壽元可就盡了，姜圣，動手吧，讓我們這些老不死的，能夠在死前還瘋狂一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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