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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賣腎的人

    墻上貼的是一張賣腎的廣告，上面留有一個電話。

    這面墻觸目驚心，買賣槍支是違法的，販賣毒品也是有罪的，然而，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墻上不僅貼著賣腎的廣告，還有出售槍支彈藥、販賣搖頭丸的牛皮癬。

    包斬問道：“你們覺得，圓，代表什么？”

    梁教授：“起點，也是終點，0的意思。”

    蘇眉說：“【31    】我想起地下尸體加工廠，烏烏腹部的那個洞，想起來就可怕。”

    畫龍說：“那個狂躁癥大漢的腹部也有個疤。”

    包斬說：“小朱護士畫的那個圓，由兩個月牙形組成，這也許代表著人體內(nèi)的一個器官。”

    嚴(yán)處長：“心臟？”

    包斬：“很有可能是腎臟。”

    在小吃攤上，梁教授安排了任務(wù)，蘇眉帶領(lǐng)法醫(yī)對烏烏進行尸檢，確定腹部傷口的原因，畫龍對那名狂躁癥大漢進行訊問，調(diào)查他腹部疤痕的成因。

    嚴(yán)處長說：“我覺得，應(yīng)該先把副院長控制起來。”

    梁教授說：“建議你還是多看看書吧，尤其是劉無心看的那本《時間簡史》。”

    嚴(yán)處長說：“我不看書，我一看書就頭疼。”

    梁教授說：“好吧，我負責(zé)看書，找找書中有沒有什么筆記。嚴(yán)處長，你調(diào)查一下小朱護士的身份背景，虎鞭是奢華之物，她一名小小護士，怎么能買得起？”

    包斬說：“我呢，負責(zé)做什么？”

    梁教授說：“賣腎！”

    包斬負責(zé)在外圍收集線索，他換上一身民工的衣服，撥打了賣腎廣告上的電話。

    全國的尿毒癥患者有一百三十多萬，只有腎器官移植手術(shù)或透析治療才能挽救生命。患者大多選擇腎移植，因為透析治療僅能清除部分毒素，而且，長期費用比器官移植要多。巨大的需求市場催生賣腎“黑市”，并形成了一個由供體、中介、患者等密切參與的利益鏈條。

    在醫(yī)院附近，在車站附近，在打工聚集的勞務(wù)中心，都能看到賣腎的廣告。

    一小時后，有人開著一輛破舊的面包車來接包斬，那人簡單地訊問了一下情況，包斬自稱做大蒜生意賠了本，被合伙人追債，走投無路所以才想賣腎。那人見包斬衣著樸素，也不起疑，開車帶著他來到一片破舊的居民區(qū)，然后七拐八拐進入一個小胡同里的院子。

    院里的房子很舊，沒窗簾，一群人正在打牌，還有的人在看電視。

    從口音上可以判斷出這些人來自全國各地，都是等待賣腎的人。他們來到這里有著同樣的境遇——家窮，缺錢，他們也有著共同的目的——賣肝或腎，賺錢。

    器官中介販子是一個禿頂?shù)闹心耆耍尠鼣靥顚懸粋€自愿賣腎的表格，剛才的那位司機拿出一個針管子，說是要抽血化驗，合格后還要進行心電圖、b超、尿常規(guī)、乙肝五項檢查，通過后這樣才是一個合格的供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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