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江陵城一片安樂祥和,南郡太守糜芳仍在悠閑地醉生夢死,大宴眾人。 許久沒有征戰,當年還能騎馬射箭的糜芳現在已經胖成了一坨不明物體,別說上馬,上炕都費勁。 沒辦法,江陵的日子實在是太爽了。 作為水陸交匯的要地,這里的地理條件實在是太好,中原和江東的客商也往來于此,糜芳天天設宴招待往來豪商,想不胖那是不可能的。 糜芳在軍事上的水平乏善可陳,以前還算懂點軍略,可現在也已經基本廢了。 但他把政務全都丟給馬良、石苞處理,自己專心搞商業之后,立刻帶動整個荊州的商業蓬勃發展,大量的物資在江陵轉運進出,帶來了大量的銅錢和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生活品味高了,商業條件好了,荊州的豪族商戶也都把糜芳奉為天神,似乎有他在就能保佑眾人財源滾滾。 糜芳心里非常得意,也積極幫眾人宣傳書冊、茗茶,可漸漸的,他發現這樣不是個長久之法。 雕版法這種技術并不難,造紙術和油墨也不是什么太高端太保密的技術,用不了幾年就會推行全國。 種茶就更別說了,雖然糜芳一直在宣傳只有荊州種的茶才是正統,才說得上高貴,并聯合了荊州的一群酸儒開始制定飲茶的標準和細節, 但他們無奈地發現這種植物在整個江南幾乎都能種植,而且產量和品味也都不差。 現在烘干茶葉開水沖泡的飲茶法還沒流行,等慢慢流行起來,想必荊州的茶葉也沒什么太大的優勢。 總得想點破局的辦法,造出點有競爭力的東西,才能維持現在奢華的生活。 糜芳思來想去,決定請一個外援來—— 這幾日,他認真灑掃庭院,聽說去上游拉蜀錦的大船回來,他趕緊迎到碼頭,見船上緩緩走下一個粉雕玉砌般的女孩兒,這才松了口氣。 “侄女,你可算來了,叔父我可想死你了!” 陸郁生坐船從成都一路飄到江陵,心中一直很煩悶,這會兒見了已經胖成球的糜芳,她半天沒有反應過來,許久才恭敬地下拜,有氣無力的道: “郁林陸郁生參見糜府君。” “哎呀,這么見外作甚啊!”糜芳眉開眼笑,熱情地把陸郁生扶起來, “先不說村,不是,丞相已經收你當了義女,單說太子吧——太子都管我叫舅父,郁生叫的這么生分,當真不好啊!” 陸郁生小臉微紅,輕輕咬著嘴唇點點頭,覺得糜芳這話倒是還算中聽。 她朝身后勾勾手指,道: “徒兒,你先跟隨糜府君去工坊,我要先去拜見孫夫人。” 陸郁生身后跟著一個身材消瘦的男子,他一路上都在神游,聽見陸郁生喚自己做徒兒,他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窘迫,趕緊應了一聲: “糜府君。我,我,我是馬,馬……” 糜芳一把攥住那人的手,用力晃了晃,激動地道: “久聞馬公乃天下之巧,此番蒞臨江陵,芳定要好好請教——今日先別去工坊,我已經在府上設宴,定要好好招待二位才是。” 糜芳早就聽說過馬均的大名,連馬均都拜陸郁生為師,這少女的技藝肯定已經冠絕天下, 自己好好款待兩人,以后財源滾滾,不在話下了。 陸郁生在益州的日子非常繁忙且充實, 她拜諸葛亮為義父,天天和義母黃月英一起研究天書上的學問,每天都有新發現新突破,這讓陸郁生想起自己還在交州時,父親曾在帶自己在海邊游戲。 赤著腳的陸郁生從海邊撿起各種被沖刷的圓滾滾的石頭和五顏六色的蝦蟹,對這片碧藍色的大海充滿了深深的敬畏和好奇。 她曾問父親這海的盡頭是哪里,父親和善地撫著自己的頭頂,坦率地告訴她,父親也不知道大海的盡頭是什么模樣。 陸郁生感覺通過閱讀天書,已經抵達了知識之海的岸邊,她正歡呼雀躍地撿起那些被沖上岸的奇妙知識,卻被生生拖走,心情自然不是很好。 尤其是現在黑火藥的研究已經到了非常關鍵的地步。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