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說得對,我這里的事端實在是太多了!”沈清曦忽然語帶凄涼的開了口,“我回府不到一月,可不管在浮云居,還是在微瀾居,似乎總有惡事纏著我。” 沈清曦目光凄清,“我也想知道,為什么總有人不放過我!” 胡氏眉心一跳,一股涼意從腳底漫了上來。 不對,這感覺太不對了,這賤人現(xiàn)在應(yīng)該心虛!應(yīng)該發(fā)慌不知所措!可她卻怎么一臉的鎮(zhèn)定,反而有將矛頭反指向她們的意思! 沈懷眉頭一皺不知所以,沈清蓉已道,“大姐,你在說什么?!分明是你忤逆不孝,你還想裝作無辜?春梅都承認了,她是你的近身侍婢,你還有何話好說?” 沈清曦看向春梅,春梅瞟了沈清曦一眼,忙又低下頭,聲若蚊蠅的道,“小姐或許……或許本就不喜歡綃紅紗……所以才……” 這一句,更是坐實了沈清蓉的指控,沈清曦卻不怒反笑,而后痛心疾首道,“春梅,我已苦口婆心勸過你,你為何還不知悔改?!” 春梅驀地睜大了眸子,沈清曦在說什么?! 什么苦口婆心勸過她?什么不知悔改?! 莫說春梅,便是胡氏幾個都驚呆了,春梅是胡氏的內(nèi)應(yīng),沈清曦這樣說是什么意思?!春梅此前做的滴水不漏,她既沒有暴露,又何來勸說?! 胡氏緊緊盯著春梅,春梅半晌才回過神來,“小姐——” 春梅幫著胡氏害人,她才是最容易驚慌害怕的那個,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超出了她的預(yù)計,她早就沉不住氣!她已經(jīng)慌了! 沈清曦神色一沉,打斷春梅,“我看你是夫人身邊的人,所以饒了你犯的大錯,可你挑撥不成,竟然還想反過頭來害我?!春梅,你太讓我失望了!” 春梅如遭雷擊,瞬間面如土色,挑撥不成,反過來害她?! 難道沈清曦發(fā)現(xiàn)了?那她又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看著春梅驚怕的面色,沈清曦看了一眼旁邊的小奴,她冷笑一下,“說我毀了綃紅紗?靜娘,進去將所有的綃紅紗拿出來,給夫人和父親看看!” 靜娘應(yīng)聲,轉(zhuǎn)身便進了屋子,很快,靜娘抱著三匹綃紅紗和一個包袱走了出來。 “老爺,夫人,綃紅紗一共四匹,老夫人一匹,二小姐送過來一匹,如今,這三匹完好,另外一匹被小姐裁了打算給老夫人做一頂紗帳。” 說著,靜娘將包袱一抖,果然,里面的綃紅紗裁剪妥帖,乃是紗帳的樣式! 靜娘繼續(xù)道,“老夫人入夏之后睡得不好,小姐看老夫人的床幃大都厚重不透氣,所以想用這最好的輕薄料子做一床紗帳給老夫人,好讓老夫人榻上涼風(fēng)習(xí)習(xí)睡得舒心些,這小奴說的那些碎屑,根本只是裁剪之后的邊邊角角,這小奴不知情也就算了,可你春梅!你是小姐最信任的人啊!你怎敢用這個來誣陷小姐!” 眾人皆是驚呆了,而胡氏冷汗橫流,狠狠的剜了春梅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