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云昭表情有點僵硬,她怎么也沒想到顧長安會突然間醒來。 不是說顧太妃昏迷了嗎? 她頓時想起母親在信里說過的話。那晚顧太妃在太廟突然間毫無預警地昏迷,眼下又突然毫無預警地清醒,這只證明上回顧太妃的昏迷確實有問題。 這一趟她來對了! 想通這個道理,顧云昭心頭的慌亂頓時消散無蹤,她若無其事地向顧太妃行禮:“妾身參見太妃娘娘!” 顧長安像是沒看到她請安,徑自起身下榻,她譏誚勾唇:“總有一些白蓮花在外面裝得知書識禮,背后卻惡毒異常,若皇帝知道你就是一朵白蓮花,不知道你這輩子還有沒有侍寢的機會。” 顧云昭眸光微閃,依舊維持行禮的姿勢,沒有接話。 “看來你是不怕皇帝知道你的真面目了。既如此,哀家成全你。”顧長安淡聲道。 顧云昭輕抿雙唇,依然維持行禮的姿勢,沒有吱聲兒。 皇上是何許人也,怎會聽信一個女人的讒言? “來人!”顧長安揚聲道。 惜花聽到里面的動靜,迅速跑了進來,臉上寫滿驚喜:“娘娘醒了?太好了!娘娘再不醒,奴婢都要擔心死了。” 顧長安看著惜花唱作俱佳的小樣兒,不覺驚嘆于這家伙也學會了演戲。 “哀家再不醒,這張臉只恐要被某朵小白蓮毀了。派一個人去把皇帝請過來,哀家覺得有必要讓皇帝看清楚某朵小白蓮的真實面目。”顧長安淡聲下令。 “是,娘娘,奴婢這就去請皇上。”惜花大聲應了,快步走遠。 沒過多久,周恪便來到了翊坤宮。 顧長安如此這般把顧云昭說過的話復述一遍:“依照哀家的脾氣,像德妃這種偽善的小白蓮,哀家早就把她扔出皇宮。不過她是皇帝的后宮妃嬪,哀家也不好越俎代皰,還是決定把德妃交給皇帝來處置。” 她會把周恪請過來,當然不是像她說的這么好心。 因為知道顧云昭對周恪情根深重,顧云昭很想讓周恪看到她的好,所以進宮兩年多,即便沒有侍寢的機會,顧云昭也不忘培養自己的好名聲,而且顧云昭最卑鄙的一點是,還不忘往她身上潑臟水。 正因為知道顧云昭的短處,她才會想到用這種法子誅顧云昭的心。 周恪靜靜聽完,看向顧云昭:“德妃,你怎么說?” 顧云昭美目早已蓄滿淚水,一聽周恪的問話,她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滑落。 “難道皇上還不相信臣妾的為人么?臣妾敬重太妃娘娘,得知太妃娘娘昏迷后遲遲不醒,甚是擔心,才特意來翊坤宮來探望太妃娘娘。只是臣妾也沒想到,太妃娘娘對臣妾有這么深的誤會,不惜抹黑臣妾,是臣妾的不是……” 她慣會裝柔弱,平日里在宮中人緣也極好,此刻特意裝可憐,效果卻是驚人的。 顧長安在一旁看了搖頭:“皇帝看到沒有?這就是所謂的小白蓮了。平時看著溫婉無害柔弱,但其實心腸十分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