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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禮物非常合新君的意。

    當(dāng)時在殿上，余人接過這塊玉佩的時候，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異樣，心情卻是微漾。

    他沒有想到，世間居然有人能夠猜到自己的憂愁與不安，并且給出了解決的方法。

    他很清楚，離山之亂的時候，與師弟齊名的那位秋山君，面對著自己的父親，曾經(jīng)做過一件事情。

    那么當(dāng)他面對師父的時候，或者，也可以這樣做。

    商行舟的視線穿透風(fēng)雪，落在余人手里的那塊玉佩上。

    他知曉宮里的所有事情，自然知道這塊玉佩的來歷。

    他明白了余人想要表達(dá)的意思，于是沉默了起來。

    風(fēng)雪不停，皇宮里的廣場里積雪漸深，跪在地面上的太監(jiān)宮女還有那十余位道人，就像是黑點(diǎn)。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商行舟終于說話了。

    “就一次。”他看著余人說道：“只此一次。”

    余人很認(rèn)真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商行舟接著說道：“但陛下你要清楚，這里是京都，不是西寧鎮(zhèn)的舊廟，這是天下之事，不是我們師徒三人之間的事，這不是他忘了燒水煮飯或者打掃，你想代他受過便能受過，我可以不懲罰他，但還有別的人會替天行事，他一樣會死。”

    余人不這樣認(rèn)為。

    他知道牧夫人去了離宮，鐵樹這樣的絕世強(qiáng)者守在周獄外，還有小德、肖張，甚至還有汶水唐家。

    但他還是相信陳長生。

    因?yàn)殛愰L生并不是一個人，他還有同伴。

    余人很清楚，受自己的影響，師弟的話不多，也談不上有趣，但以前在西寧鎮(zhèn)，無論是去山里狩獵，去小溪下游捉魚，還是去鎮(zhèn)上買菜，他總能遇到一些愿意幫助他的人，那些人是獵戶，是漁夫，都是些心存善意的人。

    或者那是因?yàn)樗麄儙熜值埽瑢@個世界自始至終，都存著一份無法抹滅的善意？

    ……

    ……

    街頭的廝殺聲忽然消失。

    那并不意味著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因?yàn)轱L(fēng)雪中能夠清楚地看到，陳長生還站立著。

    王破的手指很修長，顯得很穩(wěn)定，尤其是當(dāng)他握住刀柄的時候。

    薄雪崩離，露出那把鐵刀真實(shí)的模樣，依然在鞘中，不顯鋒芒。

    但已經(jīng)有了極大的差別。

    先前這把鐵刀安靜地擱在桌上，現(xiàn)在則是被他握在了手中。

    隨著他的動作，很多事情都已經(jīng)生了變化。

    唐家二爺?shù)哪樕兊卯惓ｋy看。

    鐵樹的眼眸里也閃過了一抹異色。

    汶水唐家搬出了恩重如山四個字，居然還是不能讓此人收刀？

    “難道你敢對我出刀？”

    唐家二爺盯著王破的眼睛說道，聲音比雪還要寒上數(shù)分。

    他代表著汶水唐家，代表著老太爺，代表著那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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