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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宗說道：“或者，你應(yīng)該去見商。”

    牧夫人微微挑眉說道：“現(xiàn)在是他和王破要殺人。”

    教宗說道：“總要殺過再說。”

    牧夫人沒有想到會聽到這樣的答案，聲音微寒說道：“年輕人在胡鬧，您何必非要干涉其間？”

    “誰都是從年輕的時候過來的，而且王破是普通的年輕人嗎？不是，陳長生是嗎？也不是，他是我的傳人，是你女兒的老師。”教宗笑容漸斂，緩聲說道：“你應(yīng)該希望他能夠成功。”

    牧夫人看著他忽然說道：“妖族從來沒有請求過您做任何事。”

    教宗蒼老的眼睛里，忽然閃過一抹光芒，有些刺眼，有些鋒芒。

    牧夫人神情不變，說道：“您明白我的意思。”

    教宗淡然說道：“我知道你在擔(dān)心什么，如果我真的不顧大局，周通三百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

    這已經(jīng)算是承諾，但牧夫人明顯覺得還不夠，說道：“那國教騎兵是誰派過去的？”

    教宗嘆了口氣，不再回答這個問題，轉(zhuǎn)身向?qū)m殿深處走去。

    茅秋雨不知何時出現(xiàn)，對著牧夫人極有禮數(shù)地伸開手臂，說道：“您請這邊走。”

    ……

    ……

    妖族與大西洲的態(tài)度，無法改變教宗陛下的想法，但正如教宗陛下所言，他向來最看重的便是大局。

    初雪的京都，離宮替王破和陳長生解決了很多問題，讓長街的冷清空曠持續(xù)了更長時間，但沒有一位國教大人物會出手相助。

    那樣的話，國教與朝廷便會真正地撕破臉，如牧夫人擔(dān)憂的那樣，影響到日后北伐魔族的大局。

    對于眼前的局面，牧夫人不是很滿意，因為她不想王破和陳長生的瘋狂行為成功，也不想他們死。

    現(xiàn)在朝廷早有準(zhǔn)備，必然在北兵司胡同埋伏著無數(shù)強者，最關(guān)鍵的是，鐵樹一定會出現(xiàn)。

    怎么看，王破和陳長生都必死無疑。

    很多人都是這樣想的。

    所以，他們看著在冷清的長街上，在飄舞的微雪里前行的那兩道身影，總能看出一些悲壯的意味。

    風(fēng)蕭蕭兮洛水寒。

    王破和陳長生卻沒有這種自覺。

    他們沿著洛水行走，說些故紙堆里的陳年舊事，比如王之策當(dāng)年如何，說些最近數(shù)年的變化，比如去年奈何橋被船撞了幾次。

    且行且閑談，踏雪不尋梅，顧盼不囂張，只是舉步落步，自然調(diào)整，漸與天地相合。

    然后，就走到了北兵馬司胡同。

    沒有看見如潮水般的騎兵，沒有如暴雨般的弩箭。

    在清曠的雪街上，他們只看到了一個人。

    那個人渾身寒意，鋒芒隱在衣衫之間，不與微雪同世界，自有出離世俗意。

    這是位神圣領(lǐng)域的強者。

    “鐵樹，境界深厚至極，不以妙勝，只以力取，以戰(zhàn)力論，八方風(fēng)雨里可進(jìn)前三。”

    王破對陳長生說道。

    當(dāng)初在潯陽城，他與陳長生聯(lián)手對戰(zhàn)朱洛，沒有任何勝機，就連一點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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