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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說道：“對了，我在寒山見過王之策，只不過當(dāng)時時間太急，我忘了問他這些事情。”

    聽到那個人的名字，依然沉浸在陳長生即將死去的憤怒悲傷情緒里的黑龍也禁不住怔了怔，異道：“那個騙子還活著？”

    陳長生說道：“雖然他沒有自承身份，但應(yīng)該不會錯?！?

    黑龍的聲音變得寒冷起來，充滿了怨毒：“果真是惡人萬萬年?！?

    陳長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如果以黑龍的立場來看，她當(dāng)初還只是一個懵懂無知的龍族小姑娘，從南海登陸后雖然犯下很多罪孽，但被囚禁數(shù)百年也算是足夠贖了罪，何至于要被永世囚禁在這終日不見陽光的地底？可如果在王之策的立場來看，他做為當(dāng)時大周王朝的軍師和半個守護(hù)者，當(dāng)然有責(zé)任保護(hù)大周的黎民百姓。

    “陳長生……”黑龍的聲音忽然變得平靜了起來。

    “嗯？”他有些不解。

    黑龍的聲音回蕩不止，寒冷里帶著淡淡的哀傷。

    “……你就不該做個好人。”

    “……為什么呢？”

    “因為好人不長命?！?

    陳長生再次低頭，望向自己腳下的冰霜，回想自己這些年在世間走過的這條充滿冰霜風(fēng)雨的道路，沉默了很長時間。

    他始終認(rèn)為像王破那樣的人才是好人，自己絕對算不上，自己只是在做順心意的事情，因為修的就是順心意。

    只可惜生死在天亦由命，唯獨不肯聽從人們自己的心意。

    他抬起頭向黑龍望去，想要解釋兩句，卻忽然發(fā)現(xiàn)黑龍消失了！

    那道如山川般的龍軀，就這樣平空消失了！

    陳長生震驚異常，四處望去，想要弄明白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然后，他看見了滿地冰雪里多出了一個小姑娘。

    那個小姑娘穿著一身黑衣，坐在雪中，裙擺散開，兩根細(xì)細(xì)的鐵鏈從裙擺后方伸出，伸向十余里外那道石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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