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鐵刀驚風雨(上)-《擇天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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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離坐在馬背上,雨水沖洗著他的臉,有些蒼白,眼神卻越來越明亮。
朱洛走了過來,雨水沒有變大,風卻變得更加濕冷,光線昏暗無比,有人抬頭望天,只見天空里那片陰云的顏色深沉了很多。
月下獨酌不相親,他的道就是絕情滅性,清孤無雙。
隨著他的腳步抬起落下,雨水里的落葉忽然被震了起來,帶著水珠被寒風吹拂的到處飄舞,隨著這些濕葉的飄舞,自有一股蕭索的感覺,籠罩了長街。
人群里響起數聲悶哼與痛呼,那些被勁意拂來的濕葉,竟仿佛勁矢一般,割傷了數名修行者,人們這才醒過神來,想明白接下來這場戰斗是多么的可怕,紛紛向著更遠處的街巷避去,只是瞬間,長街上便變得更加安靜,空蕩蕩的。
空蕩蕩這個詞并不確切,因為還有暴雨。
暴雨里,有這片大陸真正不可抵擋的風雨正在緩步行來。
王破提著刀,陳長生牽著馬,蘇離坐在馬上,直面風雨。
站在最前面的,是王破。
擦的一聲輕響,鐵刀迎雨而起,橫于身前。
王破沒有出手,因為他是晚輩,朱洛是前輩。
朱洛自然也不會占他便宜,抬起手來,在重重雨簾里輕點一下,便等于是出了手。
一聲悶雷,在王破身前響起,狂風大作,雨絲傾瀉,仿佛那處有瀑布倒生。
濕漉的落葉,依然在雨中飄舞著。
朱洛緩緩走來,黑色大氅也在雨中飄舞。
王破的臉蒼白了數分。
他的刀域承受著難以想象的力量碾壓。他身前的空中,雨絲亂飛,數百道痕跡不停顯現,然后消失。那些痕跡正是朱洛的氣息與他的刀域的沖撞。
朱洛沒有刻意提升氣息,只是這樣緩步走來,他便要如禮大賓。
他和朱洛之間,實力境界的差距太過明顯。
朱洛的氣勢劍意并未盡情釋放,便讓長街為之一空,就連街道兩側無聲的墻,都被風雨里的飄舞濕葉切割出了無數道深刻的痕跡。
王破握著刀柄的手微微顫抖,指節有些發白。
暴雨打濕了他的全身,無數雨水淌落,不知里面有多少是汗水。
一朝相逢,便知金風吹不動玉露,他不可能是朱洛的對手,但他依然沒有轉身離開的意思,一步都沒有退,鐵刀依然橫于身前,如堤如山。
縱使風雨再如何暴烈,那堤依然不潰,那山依然在眼前,橫直無雙。
看著那把被雨水洗的愈發寒冷的刀,感覺著刀里傳來的不屈意與超出想象的力量,朱洛微微挑眉,感覺有些意外,而更遠處的薛河更是震撼無語。
王破的刀竟比所有人想象的還要強。
他的刀竟能承受住神圣領域的威壓。
他是怎么做到的?
薛河用刀,此刻看著雨街上那個瘦高的男子,他終于完全明白了蘇離對自己說過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王破只用一把刀。
只用一把刀,只有一種刀道,如此才夠純粹,夠強!
在王破之前,這個大陸最著名的刀法大家,是周獨夫。周獨夫也只修一種刀道,那是殺生道,他以生死破生死。王破學不會周獨夫的刀,所以他走了一條自己的路。
他走的是一條直路。
王破的刀道,一字貫之曰直。這個直,是直接的直。他走路直,記賬時寫的字筆畫很直,數字絕對不會算錯。
他看事情,做事情,向來只憑自己的喜惡愛憎,似乎就連腸子都是直的。所以他的人哪怕寒酸難言,但他的刀出鞘便必然鋒寒,筆直如山間的斷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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