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那女子的衣衫早已在戰斗里碎落于湖水里,渾身,如綢緞般的肌膚上滿是水珠,微涼的湖風吹過,細細的微粒在那些水珠下栗起,配著那起伏柔媚的曲線,畫面極其誘人一名女人平躺在河灘上,在兩名少年的面前,這是很羞恥、很尷尬的事情,但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沒有任何這方面的想法,不是因為斷掉的骨頭、喉骨里的爪鋒,而是因為別的。 這場暗殺開始的太快,結束的更快,其間的轉折變化更是快到仿佛沒有任何轉折變化,仿佛從一開始,陳長生和折袖便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于是隨后發生的事情顯得那般理所當然,只是……這一切究竟是為什么呢?為什么這兩名人類少年能夠識破自己這個局?為什么孔雀翎無法刺破陳長生的皮膚?為什么這兩年少年下手如此狠辣冷漠,甚至比自己還要狠? 狼爪依然深在喉骨中,她無法轉頭,只能轉動眼眸,從近在咫尺的折袖的臉望向一旁陳長生的臉,眼中的網然情緒越發濃重,明明就是兩個眉眼間稚氣都尚未全褪的少年,為何會擁有超越年齡的成熟,甚至是狡詐? 她無法發聲,自然也沒有辦法把這些疑問說出口,只能通過眼神有所表示。作為勝利者一方,看到這種眼神,往往會用很平緩的語氣做一番事后的梳理與解釋,這是勝利者的權利與榮耀,但陳長生和折袖什么都沒有說,注視著湖岸四周,依然警惕他們都不擅長解釋,而且解釋本來就是沒有意義的事情,只是浪費時間,浪費時間,就是謀殺生命,更何況,這件事情并沒有結束。 “你坐在湖心梳頭的畫面確實很美麗,但誰都知道有問題。最關鍵的是,我們沒有掌握到,陳院長因為不知名的原因,身體強度竟比完美洗髓還要強大,孔雀翎可以刺穿普通聚星境強者的肌膚,卻不能刺穿他的頸,從那一刻開始,就注定了你的失敗。” 湖畔林中傳來一道聲音,那聲音很穩定,給人一種很親切的感覺,就像是一位鄰家的大姐姐,在給街坊們解釋這鍋火紅肉是怎么做出來的。然而折袖臉色驟變,盯著樹林邊緣,插在那名女子咽喉的右手指節微微發白,隨時準備發力把她殺死,顯得有些緊張。 他的緊張來自于這道聲音的主人,更來自于那道聲音提到了孔雀翎三個字,讓他想到了一個人。 陳長生知道折袖對危險有某種天生的敏感,對魔族更是無比了解,很自然地跟著緊張起來。 “他們兩人出湖之后,陳院長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說服了那個狼崽子,讓你動手,然后趁你不備反擊,從而掌握先機,把自己最擅長的速度與力量發揮的淋漓盡致,折袖則是潛在后方,伺機準備出手……要知道,狼這種生物最擅長的便是隱忍,然后一擊致命,你想要伏殺他們二人,其實卻是被他們二人伏殺。” “為什么那把劍如此之快,能直接把你的手砍斷了?是因為是附在上面的真元太雄渾。你的魔媚功能法無法奏效,他能不受魅惑,是因為他有千卷道藏守心,至于那個狼崽子,他的眼里向來只有敵人,沒有男人和女人的分別。” 那個聲音繼續說著話,充滿了真誠的贊美意味:“你的境界實力在他們之上,卻被他們處處壓制……真是很了不起的孩子,竟連我都有些心生畏懼,不愧是軍師大人要求必殺的人類將來,如果讓他們繼續成長下去,數十年之后,雪老城還有誰是他們的對手?” 簌簌草響葉落,說話的那個女子從樹林里走了出來,但她不是一個人,身旁還有一名中年男子。 那女子容顏端莊,神情溫和,身著布衣,手里提著一個極大的鐵鍋,緩緩走來,言語不停,真的就像一位鄰家的大姐姐,哪怕是再謹慎小心的人,也很難對這種人心生惡感,或者太過警惕。 那名中年男子面相極為平庸,看著極為老實,始終一言一發,肩上挑著擔子,那扁擔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質制成,彎到一個極其夸張的程度居然也沒有斷裂,同時這也證明了他擔子里的東西有多沉重。 看著這對男女,折袖的眼瞳驟縮,雙腳蹬地,極其迅速地站起身來,躲在了陳長生的身后。整個過程里,他的指爪依然深深地插在那名女子的咽喉里。他不是要把陳長生拿來做盾牌,而是要阻止對方暴起搶人。 這說明,即便他只要一動便能殺死那名女子,但面對著這對男女,他依然沒有信心,不被對方把人搶走。 這對男女究竟是什么人? 陳長生看著那名中年男子頭頂的兩只角,握著劍柄的手有些微濕。除了皇族,所有魔族在成年后,都會生出一雙魔角,而魔角會隨著年齡和實力的增長而變長,這名中年男子的魔角居然如此之長,那么,此人究竟有多強? “自我介紹一下,我們是夫婦。”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