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今夜星光燦爛-《擇天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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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廬外一片嘩然。 陳長生的話是在試圖推翻人們從來沒有懷疑過的一個真理,問題是星辰怎么可能移動?這實在是太荒謬了,根本沒有人相信,茍寒食也只是挑了挑眉頭,人們心里某一刻曾經出現的不安消失無蹤,開始嘲笑起來。
對于人們的反應,陳長生并不意外。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是第一個發現星辰可以移動的人,至少留下那本筆記的王之策肯定早就已經有了這方面的想法,那為什么無論道藏還是日常的討論中從來沒有這方面的內容?因為這件事情無法證明。修道者定命星神識看到的一切不能成為證據,除非能夠飛到無比高遠的星空里去,并且把看到的一切畫面都讓地面上的人們看到。
陳長生沒有辦法證明星辰可以移動,所以發現二字其實并不準確,這只是他通過前陵十七座天書碑推測出來的結果,也可以說是他觀碑所悟推測無法說服世人,但卻能說服他自己,因為這符合他的美學和對這個世界的根本看法。
至少在當前,他自己能夠相信星辰可以移動這就足夠了,至于別的人能不能相信,他并不在乎。
他抬頭望向那片繁星燦爛的夜空,不再說話。
夜空里的星辰看似萬古不動,實際上無時無刻不在移動,或者前進或者后退,與地面之間的距離時而變長時而變短,星辰與星辰之間的距離以及角度也在不斷改變,只是地面上的觀察者距離這片星空實在太過遙遠,很難查覺到那些角度之間的細微變化。
如果前陵十七座天書碑描述的是無數星辰的位置以及它們移動的軌跡,那么如何把這些畫面與真實的星空對照起來?
他低頭閉眼,繼續在識海里觀察那些碑文。
十七座天書碑在他的眼前排列成一道直線,碑文在空間里重疊相連,無數線條相會變成無數點,他用意識將那些畫面重新拆解,然后組合,漸漸的,那些點順著那些線條移動了起來,緩慢而平順,依循著一種難以言說的規律。
那些圖案就是星圖,無數張不同時刻的星圖,在他的眼前一一掠過。
無比繁多的星辰以時間為軸,在他的眼前不停移動。
星辰在夜空里行走,留下的痕跡,刻在石碑上,便是前陵天書碑的碑文。
從地面望過去,星辰的前進后退,永遠都在固定的位置,那么這些變化的星圖,必然是從別的角度觀察所得。
時間緩慢地流走,實際上已經翻過了無數萬年,來到了最后一張星圖。
按道理來說,這張星圖應該描述的便是此時真實夜空里星辰的位置。
但不知道為什么,這張星圖里星辰的位置卻和真實的星空截然不同在最后時刻忽然發現結果和預想中的不一樣,很多人的精神會受到極大沖擊,甚至可能開始懷疑先前的所思所想,但陳長生的心意一旦確定,便再也不會搖擺。
他看著最后那張星圖,安靜了很長時間,然后舉起右手,輕輕地撥了撥那張星圖的邊緣。
星圖是真實的映照,所以不可能是平面的,而是一個立方體。
隨著陳長生手指輕撥,悄無聲息地,那張星圖緩慢地旋轉,側面變成了正面。
那又是一幅新的圖案,上面依然有無數顆星辰,卻比先前多了些肅穆恒定的意味。
陳長生睜開眼睛,再次抬頭望向夜色里。
那里有一片燦爛的星空。
他識海里那張最新的星圖,落在了真實的星空上,與東南一隅的那片星域完美地重合在一起。
沒有一顆星星的位置有所偏差,所有的星辰都在那張星圖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這種感覺很美,很令人震撼。
陳長生很長時間都沒有辦法說話。
然后他想到了更多的事情。
王之策曾經在凌煙閣的那本筆記里,對這片星空提出過一個問題。
在歷史的長河里,無數前賢都曾經提出過類似的疑問。
如果人類的命運真的隱藏在這片星空里,星辰的位置永恒不變不移,命運自然無法改變,那么人活在世上究竟為什么還要奮斗和努力?
在人類的認識里,星空永遠是那樣的肅穆,那樣的完美,就像天道命運一般,不容窺視,高高在上。
今夜,陳長生認識到肅穆并不代表著僵化,真正的完美并不是永遠不變。
因為星辰是可以移動的,位置是可以改變的,自己的命星與別的星辰之間的距離以及角度自然也在改變。
如果說那些聯系便是命運的痕跡,那么,豈不是說命運可以改變?
王之策在筆記最后力透紙背寫了四個字:沒有命運。
是的,根本沒有確定的命運!
轟的一聲巨響,在陳長生的識海里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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