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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著，既然可以做這種門面工夫了，那飛機一定已經(jīng)經(jīng)基本成型，不由得更加忐忑。

    我和王四川的深厚友誼，大約是在這段時間建立的。在當(dāng)時，我們都懷著對周遭一切的疑惑、恐懼，以及對很多事物的基本共識，由此更容易互相信任。當(dāng)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時候沒有那么多的利益可以供我們琢磨。

    如果換成現(xiàn)在，我和王四川一定不會成為朋友，因為我們之間的性格差異太大了。

    我們在這段時間聊了很多，理想，現(xiàn)實，未來，他會質(zhì)疑我的很多想法，甚至是一些價值觀。我發(fā)現(xiàn)這個漢子有些思想比我要更為開闊，一如他的祖先。

    不管怎么說，在這支十一個人的隊伍里，我和他成為同盟已經(jīng)是事實，我現(xiàn)在之所以可以記錄下這一切，全拜此所賜。

    進入幕布里的時間就到了。

    雖然我們之前已經(jīng)知道了里面會是什么，但實際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們進到幕布里，整個空間被汽燈照得通明，一架巨大的轟炸機，被架在了高射炮一樣的鐵軌上，指向的，是大壩后面的幽深虛空。

    我第一次活生生見到如此大型的轟炸機，那些流線的線條，墨綠色的機身，讓人心中升起異樣的感覺。首先，它是如此的大，地下河里的殘骸已經(jīng)讓我驚詫，如今看到了真實的，感覺更加震撼。而更奇怪的，是它竟然如此的妖異。

    我想以妖異來形容一架轟炸機，可能我是古今第一個。但是，我真的有這種感覺，那巨大的鋼鐵機械好像是一架巨大的怪物。

    我們被引領(lǐng)著參觀了機艙內(nèi)部，里面滿是焊接和煤油味。龍骨上一圈圈的鋼架，好比人的肋骨，技術(shù)人員對我解釋了大量的基礎(chǔ)知識，我們應(yīng)該在哪里，飛機起飛后會和在地面時有什么不同。

    我?guī)缀鯖]有聽進去，當(dāng)晚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在深山轟炸機里，前面是望無際的黑暗，但是我很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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