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困境-《大漠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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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很快,馬在海的說法就開始站不住腳了。
我們在忐忑不安中,又安靜的等待了五六個小時,霧氣卻仍舊彌漫在我們的艙外,一點也沒有消散的跡象。
這時候,之前那種似有似無的恐慌,就逐漸變成了現(xiàn)實。我們開始不得不承認了這樣一個命題:這濃霧有可能短時間內(nèi)不會消散了。
對于當時的我們來說,承認這么一個命題,相當?shù)耐纯啵@就是意味著我們的撤離計劃一下子無限期的延遲了,但是我也知道這時候再干等,那就是把頭埋進沙子里的鴕鳥。
此時我們再次合計,十多個小時前干勁沖天的那些說辭,計劃,現(xiàn)在看來就像是笑話一樣,這樣的境遇頗為尷尬。
副班長和馬在海對我說我們是不是要有耐心,現(xiàn)在想這些會不會是自亂陣腳?我對馬在海他們說,我們得面對現(xiàn)實,看樣子,只要水閘不關,這霧氣只會越來越濃,不可能消散了。那樣的話,我們必須采取措施:一方面我們要分配口糧和水,盡量延遲生存的時間,希望能等到霧氣散去,一方面也要積極的想辦法。特別是第一個措施,就算霧氣一個小時后可能散去,我們也得做好他一個月后才散去的準備。
我說完這個,馬在海的臉色就很難看,他對我們說,其實,口糧的問題還可以,他們帶來的幾只包裹里,有足夠的壓縮餅干和蔬菜,因為他們當時是急著救我們,所以大量的裝備都丟棄了,只把食物帶了過來,主要的問題是水,他和陳落戶,兩個人只有兩個水壺,其中一只還不是滿的。
我聽完這個,心直往下沉,喉嚨一下子感覺到干渴起來。當時在入洞的初段行軍的時候,也想過實在沒水的時候要喝尿,頓時心里犯堵,心說自己當時他媽的也真是缺心眼。現(xiàn)在是現(xiàn)世的報應。
當時我們的褲管早就干了,不然還能擰出水來,我腦子轉的飛快,但是沒用,很快就絕望了。
在我的記憶里,同樣被困住的經(jīng)歷并不多,最危險的一次是1959年在川東,那時候我才參加工作,當?shù)氐刭|(zhì)局組織了一個洞穴勘探,我們被漲水困在了一個氣洞里三天兩夜,好在水最后是退了,不過,當時我們有十幾號人,干糧和水都很充足,最缺乏的是經(jīng)驗,所以哭鼻子的一大堆,現(xiàn)在倒好,經(jīng)驗豐富了,沒水,這實在比哭鼻子要命的多。
這時候馬在海說,要在這個密封艙里呆到霧退,我們恐怕要很大的運氣,如果能到達其他地方,說不定還有轉機,比如說可以找到老舊的水管或者蒸汽管道,里面也許有水?要不要試一下?
我心說這里哪里有這樣的管道,只見他蹲了下來,指了指踢腳部位的通氣口,說這里的通氣口聯(lián)通著氣濾裝置,這是二戰(zhàn)時候德國人使用的技術,后來被蘇聯(lián)學去了,我們現(xiàn)在的地下工事大部分是這種裝置的改良,這里面也許有水管。
我似乎是看到了一線生機,但是這管道口窄的只能放進去一個腦袋,人怎能鉆的進去?
馬在海說他個子小,應該問題不大,說著就趴了下去,先是拆除了防鼠網(wǎng),然后試探著自己能不能進去。
我也趴了下去,一看就知道不可能,這洞口的大小已經(jīng)寬于馬在海的肩膀,他到底是個男的,當兵的骨頭架子大,如何都擠不進去。而這個通氣口,怎么看也不可能通過任何人。
馬在海滑稽的做了很多匪夷所思的動作,然而他的腦袋也只能側著探入,身子絲毫無法進入分毫,最后他扭傷了脖子,只好退了出來。
其他人,陳落戶腦袋很大,我是個大個子,副班長腦袋上有傷,而袁喜樂就更不用說了,這個提議算是白提了。
我沮喪的坐在地上,幾個人都不說話,一邊的陳落戶更是腦子有問題的把自己的水壺抱在了懷里,似乎怕我們來搶。
我沒心思去理他,腦子一片空白,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啪”的一聲,雪上加霜的事情發(fā)生了,密封艙里的應急燈突然熄滅了,我們頓時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顯然是電線終于老化燒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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