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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八一章 亂·戰(zhàn)(中)-《贅婿寧毅蘇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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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奔逃。

    街道這一段彌漫的煙霧正緩緩散開,周圍趕來的“不死衛(wèi)”、“怨憎會”成員與想要趁機離散的行人正發(fā)生小小的沖突。

    不遠(yuǎn)處的街道中央,李彥鋒持著棍棒隨手擋開前方女子的鋼鞭锏。一向眼觀四路、心思敏銳的他也注意到了場面上情況的變化。

    長街的那一頭,追兇未果后折返回來的陳爵方遭遇到了截?fù)簦牡郎碛皬目罩袎嬒拢衣浣诸^。這突然出現(xiàn)的一男一女武藝高強,已不是這邊持鋼鞭的幾個水貨可比的了。

    而自己這邊,也有值得注意的微小變故出現(xiàn)。

    “……哈,怎么了?金老?”

    “寶豐號”分天地人三大柜,每一柜上又有兩到三名大掌柜主持,金勇笙乃是人字號輩分最深的掌柜,據(jù)說老謀深算、極為難纏。雙方如今雖然在同一個宴席上照面,看起來立場也是一致,可具體是敵是友,那也還難說得緊呢。他這一刻忽然下場,目的為何便令李彥鋒在意起來。。

    嚴(yán)姑娘,那是誰……雖然周圍的聲音嘈雜,但李彥鋒也將這些話語聽入了耳中。

    只是心中還在思考,側(cè)后方一些的街邊,金勇笙陡然發(fā)力,身形如颶風(fēng)卷舞,已經(jīng)投入這煙塵之中。李彥鋒本以為他年紀(jì)不小,做事多半慢慢悠悠,卻料不到他的出手如此暴烈果決,人群中的這位說不得便要被這老頭子抓住后糟蹋,自己沒機會多做手腳了。

    這念頭才在腦海中閃過。

    身側(cè)的人群里,有人掀開了斗篷,迎上金勇笙,下一刻,拳風(fēng)呼嘯,連環(huán)而出。李彥鋒眉頭一挑,只是聽這聲音,他便能夠聽出對方拳法與破壞力的端倪來。煙霧之中,兩道身影撞在一起。

    ……

    金勇笙忽然看見嚴(yán)云芝,乃是準(zhǔn)備快刀斬亂麻地抓住對方,結(jié)束一切,卻也沒想到,身形才一沖上,霧氣中的反擊隨之而來。

    呼嘯的拳頭揮至眼前,他倒也是久經(jīng)沙場的老將,伸手朝背后一抄,一把黝黑而沉重的鐵算盤猛地旋轉(zhuǎn),揮了出來。

    金勇笙手中的算盤名叫“泰山盤”,也是他縱橫江湖多年,外號的由來。這鐵算盤乃是偏門兵器,做得沉重而粗糲,在手中旋轉(zhuǎn)如磨盤,揮舞打砸間,斷骨碎頭只是等閑,駕馭得好,也能作為盾牌抵擋攻擊,又或是使用算盤縫隙奪人兵器。此時他算盤一掄,猶如磨盤般照著對方的拳頭甚至腦袋磨了過去。

    那揮拳之人拳路沉重而迅速,前兩拳避開了沉重的算盤揮砸,隨后便是身形變幻,拳、肘、劈、撞連環(huán)而至。

    金勇笙的泰山盤攻勢綿密,一般人見他年長,多以為他是慢條斯理的打法,然而他借著鐵算盤的沉重與偏門,出手的攻勢向來是趁著對方反應(yīng)不及的連環(huán)搶攻。而面前這人身形靈動,拳出如電,剛猛的肘擊與揮砸間,手臂上顯然也有鐵器保護(hù),與那鐵算盤撞出沉重而猛烈的響聲來。

    雙方這甫一交手,都在第一時間相互強攻,硬碰硬地試圖奪得優(yōu)勢,這煙霧之中,轉(zhuǎn)眼間幾乎是雷鳴暴雨般的轟鳴之聲響起,白煙翻滾鼓蕩。

    手中算盤揮砸與對方的硬碰之中,金勇笙的腦海陡然閃過一個名字:翻子拳。

    這是“鐵臂膀”周侗傳下來的拳法,據(jù)說拳法中的“八閃翻”講求的是身法的靈動,但出拳間的攻勢講究的是出拳如暴雨、脆似一掛鞭。周侗老年時武藝超凡入圣,往往只在理念上講述這拳法的訣竅,至于在實際的比武之中,則已經(jīng)很少有人需要他躲來閃去,更別提有誰經(jīng)得起他的“出拳如暴雨,脆似一掛鞭”了。

    周侗在御拳館坐鎮(zhèn)時授徒眾多,但后來成名者多以擅使槍棍等兵器為主,至于這些年江湖上有說擅長周侗拳法的,則往往得其皮毛,精髓難通。然而眼前這人不僅拳法剛猛、迅如暴雨,而且小范圍內(nèi)的跨步躲閃更是迅捷無比,已然將這正面搶攻的拳法與身法、步伐結(jié)合得天衣無縫,得了“鐵臂膀”拳法理念精髓。

    “好——”

    金勇笙一聲大喝,手中的算盤揮、砸、格、擋一時間更為迅猛起來。他如今也算得上是江湖上的一方豪杰,雖然平日里以勾心斗角處理實務(wù)為主,但在武藝上的修煉卻一日都未有落下過。這一刻一是見獵心喜,二是心中傲氣使然。雙方都是全力出手,一片煙塵中片刻之間因這打斗爆發(fā)出來的破壞力堪稱恐怖。

    如此交手只是短短幾息,金勇笙喝道:“小單!”

    寶豐號這次過來的另一名掌柜單立夫已經(jīng)在朝這里走來,不遠(yuǎn)處李彥鋒手中棍棒一敲,一挑,徑自打掉了那名叫凌楚的女子手中鋼鞭锏,將她直接挑向孟著桃,也朝這邊煙塵中的人群走來。

    肩頭染血的孟著桃一把抓住踉蹌倒來的師妹的肩膀,目光望定了這邊煙塵里忽然爆開的打斗。

    煙塵之中人際影影綽綽。嚴(yán)云芝被“韓平”拉的朝側(cè)后方走,對方平靜的聲音響在她的耳邊。

    “他們的人太多……不可戀戰(zhàn)……”

    “出手之后,你找準(zhǔn)機會,朝前方第二條巷子跑……顧好自己,不用擔(dān)心我們……”

    韓平道:“清楚了嗎?”

    “……清楚了。”

    對方的話語平靜,嚴(yán)云芝也冷靜地點了點頭。

    她聽得“他”笑道:“好。”

    此時李彥鋒提著棍子,朝這邊走過來。道路之上雖然有煙塵四散,但以他的功夫,一瞥之間留下了印象,仍舊能夠準(zhǔn)確地留意到人群中某些身影的位置,他的棍棒在空中一揮,直接將擋在前頭一名瞎跑的路人打得翻滾出去。

    這一邊,就在韓平的話語落下之后,嚴(yán)云芝感到他松開了手,隨后將身側(cè)一根長條狀的布兜,拉了下來,轉(zhuǎn)身,迎向李彥鋒。

    這一瞬間,前方單手持棒的李彥鋒將棍棒一沉,轉(zhuǎn)為了雙手持握中段,煙霧之中,猛的有槍鋒騰躍而起,無聲沖出。

    李彥鋒棍棒前端猛地一挑,格開長槍的刺擊,接著后端朝著前方掃了出去。那槍鋒猶如幻影般的收回。就在瞬間的空白之后,煙塵之中傳來槍的低吟。

    只是交手的一槍過后,延綿的槍影猶如怒龍卷舞,奔騰呼嘯而出。嚴(yán)云芝奔行于側(cè),只覺得周圍的空間都開始咆哮而起。

    這邊李彥鋒揮起長棍,在那咆哮的槍影中幾乎是同樣的速度格擋回?fù)簟層芭c人影轟然間朝街心推展出來,李彥鋒奔走格打,兩人的交手在剎那間爆發(fā)至巔峰,噼噼啪啪噼噼啪啪——轉(zhuǎn)眼間是無數(shù)的聲音。街道上的煙塵被卷起,千萬的龍與蛇在街道上瘋狂騰躍攪開!

    街道上的眾人看著這突然爆發(fā)出來的場景。

    激烈的打斗還在繼續(xù),一道身影無聲而迅速地沖向李彥鋒的后方,籍著煙塵的掩護(hù),霎時間遞出了手中的短劍。李彥鋒感受到危險時,那短劍的劍鋒幾乎已經(jīng)迫近了他的頸側(cè)。

    這一瞬間,也算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猴王”“啊——”的一聲,雙足之上猛地用力,狼狽地朝后方脫出戰(zhàn)團(tuán)。他的身形在街頭翻滾了幾下,幾乎滾到街道的另一邊才停下來。雨后的道路上滿是污水,站起來時,他的身形格外的難堪。

    使槍殺出的那道身影本欲追逐,但“寶豐號”掌柜單立夫手中梭子鏢已經(jīng)掠過夜空,梭子鏢的后方系著鏈子,在煙塵中畫出一個大圈,飛回他的手中。對這邊做出了威懾。

    不遠(yuǎn)處,金勇笙與那名出手的使拳者在一輪激烈的對攻后終于分開。金勇笙的身影退出兩丈之外,算盤一轉(zhuǎn),負(fù)手于后。口中吞入長長的氣息,隨后又長長地吐出,些許煙塵在他的周身彌散。

    街面兩側(cè)不相干的行人猶在奔走,正在逸散的煙塵里,李彥鋒、金勇笙、單立夫、孟著桃以及那忽然出現(xiàn)的使拳、使槍的兩人也各自走動了幾步。這忽然出現(xiàn)的兩道身影年紀(jì)算不得太大,但一人拳風(fēng)凌厲,一人槍出如龍,純以身手論,也已經(jīng)是綠林間數(shù)一數(shù)二的好手。

    李彥鋒先前立于街心,單人只棍阻人逃跑,好不威風(fēng)。此時身體在路邊的臟水里滾了滾,一時間卻看不出喜怒,只是沉聲喝道:“好身手!來者何人,可敢報上姓名!?”

    煙塵中那使拳的年輕男子腳下踱步,笑了出來:“我就是……你失散多年的父親啊!”

    在場之人都知道“猴王”李彥鋒的父親李若缺過去乃是被心魔寧毅指揮騎兵踩死的。此時聽得這句話,各自神色古怪,但自然無人去接。接了等于是跟李彥鋒結(jié)仇了。

    李彥鋒只是一聲冷笑。

    距離李彥鋒不遠(yuǎn)處的人群里,方才遞出了一劍的嚴(yán)云芝開始朝著不遠(yuǎn)處走去。

    街道另一側(cè)看起來在與拳手對峙的金勇笙此時忽然將目光望過來,開了口:“小單,留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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