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必須得證明這一切!必須將這些面子,一一找回來! 夜風隨著胯下戰馬的奔馳而呼嘯,他的腦海中情緒激蕩,但即便如此,抵達道路上第一處林子時,他還是第一時間下了馬,讓一眾同伴牽著馬前行,避免路上遭遇了那兇人的埋伏。 雖然有人擔心夜里過去李家并不安全,但在徐東的心中,其實并不認為對方會在這樣的道路上埋伏一路結伴、各帶刀槍的五個人。畢竟綠林高手再強,也不過區區一人,傍晚時分在李家連戰兩場,夜里再來打埋伏——且不說能不能成——就算真的成功,到得明天整個通山動員起來,這人恐怕連跑的力氣都沒有了,稍有理智的也做不得這等事情。 在整個通山都歸于李家的情況下,最有可能的發展,是對方打殺石水方后,已經迅速遠飚,離開通山——這是最穩妥的做法。而徐東去到李家,便是要陳說利害,讓李家人迅速做出應對,撒出大網堵截去路。他是最適宜指揮這一切的人選。 如此一來,若對方還留在通山,徐東便帶著兄弟一擁而上,將其殺了,揚名立萬。若對方已經離開,徐東認為至少也能抓住先前的幾名書生,甚至于抓回那反抗的女人,再來慢慢炮制。他在先前對這些人倒還沒有這么多的恨意,但是在被妻子甩過一天耳光之后,已是越想越氣,難以忍耐了。 時間大概是亥時一刻,李家鄔堡當中,陸文柯被人拖下地牢,發出絕望的哀嚎。這邊前行的道路上只有單調的聲響,馬蹄聲、腳步的沙沙聲、連同夜風輕搖樹葉的聲音在寂靜的背景下都顯得涇渭分明。他們轉過一條道路,已經能夠看見遠處山間李家鄔堡發出來的點點光亮,雖然距離還遠,但眾人都稍稍的舒了一口氣。 襲擊是突如其來的。 此時眾人還在穿過樹林,為了避免對方路上設索,各自都已經下來。被繩子綁住的兩顆石頭呼嘯著飛了出來,嘭的砸在走倒數第二的那名同伴的身上,他當即倒地,隨后又是兩顆石頭,打中了兩匹馬的后臀,其中一匹嘶叫著跳躍起來,另一匹長嘶一聲朝前方急奔。 戰馬的驚亂猶如突然間撕裂了夜色,走在隊伍最后方的那人“啊——”的一聲大喊,抄起漁網朝著林子那邊沖了過去,走在倒數第三的那名衙役也是猛地拔刀,朝著樹木那邊殺將過去。一道身影就在那邊站著。 這時候,馬聲長嘶、戰馬亂跳,人的喊聲歇斯底里,被石頭打翻在地的那名衙役手腳刨地嘗試爬起來,繃緊的神經幾乎在突然間、同時爆發開來,徐東也猛地拔出長刀。 這個時候,林地邊的那道身影似乎發出了:“……嗯?”的一聲,他的身形一晃,縮回林間。 三名衙役一齊撲向那林子,隨后是徐東,再接著是被打翻在地的第四名衙役,他翻滾起來,沒有理會胸口的沉悶,便拔刀猛撲。這不僅僅是腎上腺素的刺激,也是徐東早就有過的叮囑,一旦發現敵人,便迅速的一擁而上,只要有一個人制住對方,甚至是拖慢了對方的手腳,其余的人便能直接將他亂刀砍死,而一旦被武藝高強的綠林人熟悉了步調,邊打邊走,死的便可能是自己這邊。 歷經戰場的殺人術,是不管什么江湖道義的,就連場面話都不必說。 那道身影閃進樹林,也在林地的邊緣橫向疾奔。他沒有第一時間朝地形復雜的林子深處沖進去,在眾人看來,這是犯的最大的錯誤! 執刀的衙役沖將進去,照著那身影一刀劈砍,那身影在疾奔之中猛地停下,按住衙役揮刀的手臂,反奪刀柄,衙役放開刀柄,撲了上去。 “啊!我抓住——” 他的聲音在林間轟散,然而對方借著他的沖勢一路倒退,他的身體失去平衡,也在踏踏踏的飛快前沖,隨后面門撞在了一棵大樹樹干上。 偷襲的那道身影此刻的手上已經握住了長刀,他退過了那棵大樹,其余幾人歇斯底里的狂吼著也已經撲到近處,有人將綴滿倒刺的漁網拋了出去,那道身影手持長刀朝著側面猛撲、翻滾。 有人揮出了石灰粉,林間便是漫天的粉塵。但那道身影的速度比想象中的更快,他猶如在林間猛撲的豹子,幾乎是貼著地面,直撲人群正中,手中的長刀便是刷刷兩下,那刀風如閃電,如水中無聲卻猛烈到極點的暗涌,于眾人的眼前朝左手展開了一瞬。 習刀多年的徐東知道眼前是半式的“夜戰八方”,這是以一對多,情況混亂時使用的招式,招式本身原也不出奇,各門各派都有變形,說白了更像是前后左右都有敵人時,朝周圍瘋狂亂劈沖出重圍的方法。然而鋼刀有形,對方這一刀朝不同的方向猶如抽出鞭子,暴烈綻放,也不知是在使刀一道上浸淫多少年才能有的手法了。 他這腦中的驚駭也只出現了一瞬,對方那長刀劈出的手法,由于是在夜里,他隔了距離看都看不太清楚,只知道扔石灰的同伴小腿應該已經被劈了一刀,而扔漁網的那邊也不知是被劈中了哪里。但反正他們身上都穿著牛皮甲,就算被劈中,傷勢應該也不重。 他與另一名衙役依舊猛撲過去。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