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田維山等人瞪大眼睛看著那男人中了林宗吾一腳后像是沒事人一般的站起來,拿著一堆東西沖過來的情景,他將懷中的刀槍順手砸向最近的大光明教護法,對方眼睛都圓了,想笑,又怕。 “你娘……這是……” 沒有大宗師會抱著一堆長長短短的東西像村夫一樣砸人,可這人的武藝又太可怕了。大光明教的護法馮棲鶴下意識的退后了兩步,兵器落在地上。林宗吾從院子的另一邊飛奔而來:“你敢——” 槍刺一條線,那笨拙的長槍突入人群,馮棲鶴陡然感到眼前的槍尖變得可怕,猶如雪崩時的裂縫,無聲之中劈開大地,一往無前,他的喉嚨已經被刺穿過去。旁邊的一名舵主景仲林搶上前來,手臂刷的飛上了天空,卻是林沖陡然換了一把刀,劈了過去。然后那最大的身影沖過來了,林沖揮刀殺出去,兩人撞在一起,轟然交手間,林沖手中鋼刀碎成五六截的飛舞,林宗吾的拳頭打過來,林沖身形欺近過去,便也以拳頭還擊,交手幾下,吐血后退。這時候馮棲鶴捂著自己喉嚨還在轉,喉嚨上穿了長長的槍桿,林沖伸手拔下來,連同長槍一起又沖了上去。 那槍鋒呼嘯直刺面門,就連林宗吾也忍不住退后躲了一步,林沖拿著長槍,像掃帚一樣的亂打亂砸,槍尖卻總會在某個關鍵的時候停下,林宗吾連退了幾步,猛然趨近,轟的砸上槍桿,這木料普通的槍桿斷裂飛碎,林沖手中仍舊是握槍的姿勢,如瘋虎一般的撲過來,拳鋒帶著長槍的銳利,打向林宗吾,林宗吾雙手揮架卸力,整個身體被林沖撞得硬生生退出一步,隨后才將林沖順勢摔了出去。 他自來體型龐大,雖然在實戰上,也曾陸紅提或是其它一些人壓制過,但內力混宏自信是真正的天下無雙,但這一刻對方化槍道入武道,竟將他正面撞退,林宗吾心中也是驚訝得無以復加。他摔飛對方時原想加以重手,但對方身法古怪隨波逐流,順勢就飛了出去,林宗吾這一甩便后了悔,轉身追過去,原本站在遠處的田維山眼睜睜地看著那男子掉在自己身邊,想要一腳踢過去時,被對方化掌為槍,刷的將四根指頭插進了自己的大腿里。 鮮血粘稠腥臭,大腿是血脈所在,田維山大叫中知道自己活不下去了:“殺了他!殺了他——” 林宗吾沖上來:“滾開——”那雙凄苦悲涼的眼睛便也向他迎了上來。 槍刺一條線。 這么多年來,林沖手上不再練槍,心中卻如何能夠不做思考,于是他拿著筷子的時候有槍的影子,拿著柴火的時候有槍的影子,拿著刀的時候有槍的影子,拿著板凳的時候也有槍的影子。面壁十年圖破壁,于是這一刻,人們面對的是世界上最苦的一把槍了。 這把槍瘋癲古怪,卑微自苦,它剔去了所有的面子與表象,在十多年的時間里,都始終戰戰兢兢、不敢動彈,只有在這一刻,它僅剩的鋒芒,溶入了所有的東西里。 在拿到槍的第一時間,林沖便知道自己不會槍了,連架子都擺不好了。 不會槍了會被人打死,但那又有什么關系呢?這一刻,他只想沖向眼前的所有人。 最為龐大厲害的身影向他沖過來,于是他也沖了過去,不管手中有槍還是沒有槍,他只是想撞上去而已。 人影躁動,可怖的院子里,那瘋了的男人張開了嘴,他的臉上、口中都是血絲,像是在大聲地吼叫著沖向了如今的天下第一人。 嘶吼沒有聲音,兩位宗師級的高手瘋狂地打在了一起。 有人提著刀試圖沖上去,有人在驚悸中躲閃跑開,有人猶豫著被那打斗波及進去,隨后便飛滾出來,沒了氣息。過得一陣,林沖揪著林宗吾,撞倒了一邊的院墻。田維山倒在地上,鮮血從大腿流出來,流了一地,終于死了。武館中一部分的弟子想要向大光明教示好,還留在這里,也有許多已經驚恐地四散逃離……沃州城外,譚路騎著馬沒命地狂奔,趕著去向齊傲報訊逃命…… 夜未央,混亂與燥熱彌漫沃州城。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