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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因此，對于要打一場漂亮勝仗的渴望，他是強(qiáng)烈的。

    種師道、姚平仲進(jìn)京之初，他便親切接待了這些人。種師道畢竟年紀(jì)老了，進(jìn)京之時便已身體微恙。但思緒是極為清晰的，與他一談，周喆便知道，這人確實有能力。而作為西軍少壯派的姚平仲也未曾令他失望，身上的英武、銳氣。讓周喆覺得，與朝中這些武將，完全不是一回事。

    雖然平時心有忌憚，但此時他是能看清楚狀況的，滿朝上下，只有西軍最能打了。

    不過。將城外幾十萬大軍的統(tǒng)一指揮權(quán)交給種師道后，這位老人似乎又過于謹(jǐn)慎。此時西軍各部都在集結(jié)，種師道南下之初便讓種師中集結(jié)種家軍，此時也在過來的途中。病中的老帥認(rèn)為，當(dāng)所有大軍集結(jié)完畢。畢全功于一役，方是正途。對此姚平仲倒是有不同看法，他覺得，此時武朝一再拖延，已有蹊蹺，再拖下去，只怕女真人早有了準(zhǔn)備。對此，周喆也是認(rèn)可的。

    他找姚平仲、種師道談了數(shù)次。不久之后，姚平仲的父親姚古率領(lǐng)三萬大軍前來，令得周喆心里又更加熱了起來。不斷催促打仗的事情。而在這個過程里，他也看穿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連續(xù)幾晚他在寢宮與皇后下棋時，也說起了這事。

    “皇后啊，朕也是看清楚了，人哪，皆有其私欲。無論你年紀(jì)多大，身居何位。都難以免俗。”

    “陛下何出此言哪？”

    “老種相公進(jìn)京之時，滿城歡呼。說他是西北王，不為過啊。此次作戰(zhàn)，朕已將城外幾十萬大軍的指揮權(quán)都交給了他，李相也會配合于他，而且還有姚家的精兵，他遲遲不動，皇后你知道所為何事？”

    皇后猶豫了片刻：“此戰(zhàn)系我武朝國運，種少保謹(jǐn)慎一些，臣妾心想，也是難免？”

    “確有此考慮。”周喆笑了笑，心中卻早已看穿了一切，微微頓了頓，“但他另外考慮的，是不想讓姚家軍搶了這功勛啊，種師中領(lǐng)軍過來，也不過三、四萬人，此時城內(nèi)城外，大軍已近四十萬了，就算許多人不堪用，打還是打得了的。都說兵熊熊一個，將熊熊才是一窩。種師道、姚古、姚平仲這些人，確實都是當(dāng)世名將啊。他們……未必是怕打，實際上……唉，都是在爭功。”

    皇帝嘆了口氣，落下一子。皇后沉默片刻：“那……圣上打算怎么辦？”

    “朕已先后與他們談了多次，言語之中，也有暗示，只希望他們能戮力攜手，不分彼此，這樣……”最近經(jīng)歷各種大事的皇帝頓了頓，望著那片月色，聲音才稍稍轉(zhuǎn)低了，“如此……才是武朝之福、社稷之福啊……”

    混亂的局勢，叵測的人心。城內(nèi)城外點點滴滴的變化都在天空中聚集，天氣開始轉(zhuǎn)寒了。杞縣附近，九月二十三，連日的時局變化中，寧毅也感到了氣氛的轉(zhuǎn)變，傳到他手上的，京城的局勢，也開始收緊。

    作為密偵司的操盤人之一，各種時局的變幻，他確實是可以掌握第一手情報的。而另一方面，秦紹謙也已經(jīng)從軍方得到了第一手的消息。這天下午，兩人聚在一起，交換了訊息。

    “今天晚上，姚平仲要出城，與我們商議出兵之事，我看，怕不是奉種相公的意思……”秦紹謙多少有些憂慮。

    寧毅點了點頭：“種師道聲勢太隆，進(jìn)京之時，全城震動。童貫、王黼這些人當(dāng)初逼他致仕，現(xiàn)在是怕他的，而且，圣上那邊對他也有些忌憚。你知道……圣上原本就忌憚西軍。”

    “家父與他關(guān)系也有些不睦，但若真要打，我覺得他比姚家的人靠得住……”

    先前聯(lián)金抗遼，秦嗣源是堅定的主戰(zhàn)派，并且就是直接的幕后推手，與反對這一行動的種師道便不怎么對付。只是種師道乃是軍隊體系，因此與童貫等人直接對上了而已。但此時說起來，對于這位享譽天下的老種相公，秦紹謙還是更加信任一點。

    不過作為他來說，即便身為武瑞營的最高武將，這些事情，也不是他可以決定和選擇的。

    當(dāng)天晚上，姚平仲過來，與幾支軍隊的領(lǐng)導(dǎo)人，商議了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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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二十四，夕陽西下。

    整片大地，都悄然動了起來。

    陽光并不強(qiáng)烈，深秋也正在逝去，衰草飛舞上天空，冬天要來了。

    “岳兄弟！”

    走到院落附近時，寧毅在那邊向他揮手，岳飛走過去，一些大車停在那附近，不少人跟在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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