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爆竹聲聲辭舊歲,總把新桃換舊符。 氣氛熱烈,擾擾攘攘的年關(guān),之后一直到出宵,都有著各種各樣的事情。即便是以贅婿的身份,這些事情也不可能避過,年前蘇檀兒要求寧毅陪同的各種拜訪便是為這一陣子做準(zhǔn)備,大房二房,里親外戚,合作的商戶,各家各戶的串門互訪少不了。若是家中親戚,蘇檀兒與寧毅一同前去便是,若是出門,則大都是跟隨著蘇伯庸,畢竟蘇檀兒此時還未正式接手蘇家大房,年前只是談?wù)勆猓旰筮@類有象征意味的鎮(zhèn)場子的初仿,還是得由蘇伯庸帶隊的。 年關(guān)以前,來回拜訪了許多人的知州宋茂便自江寧離開。而由于宋茂的幾句美言,寧毅此時在蘇府的地位更受重視了一些。下人方面,以前自然不會有什么仆大欺主的事情發(fā)生,但要跟他打交道的人不多,其余的自然冷漠,這時候熱絡(luò)的仆人便多了不少,不過這事情對于寧毅來說倒原是可有可無的。 而在主人方面,什么三少四少五少六少的對于寧毅就明顯沒什么好眼色了——以往都只是冷漠以待的,現(xiàn)在不得不警惕起來。當(dāng)然他們也做不了什么事情,因為老太公對寧毅明顯更重視了一些。有了藏書樓的那次考試,寧毅的分量明顯重了太多,蘇家人都是知道老太公的心結(jié)的,他一直希望蘇家能多少出些文人,稍稍脫去這商人身份。 商人再有錢又如何,一旦出點事情,保不住自己,只是任那些當(dāng)官的搓扁捏圓。文人就不同,只要有了功名,哪怕再寒酸總會有為自己說話的能力。武朝以武為名,原本也是以武立國的,然而開國之初出了幾次大的動亂,上面吸取了教訓(xùn),便以士大夫治天下了,如今也如同寧毅所知的宋朝一般,待士大夫極厚,重文輕武。 寧毅既然讓老太公看到了這點希望,自然便被更加重視起來。特別是在拜年時,老太公與寧毅之間的交談明顯比旁人久了許多,旁人也都看在眼中。主要是老人家想要跟寧毅聊聊讀書啊、學(xué)堂啊之類的事情,寧毅也就隨口說些寓教于樂的道理,老太公不懂這些,他更容易接受棍棒出孝子嚴(yán)師出高徒這些,但他當(dāng)慣當(dāng)家人的也有個好處,對于專業(yè)人士,絕不指手畫腳,樂呵呵地聽完,也只說:“若有不聽話的,盡管管教,怎樣管教都行。” 隨后又感嘆:“子安兄有個好孫子啊……”這里說的是寧毅的爺爺了。 老太公如今身體不差,精神也矍鑠,如今雖然對孫子孫女們管束不多,看來慈祥安逸、和光同塵,但對于這個家的掌握絕不含糊。如今的蘇家,沒人敢在這樣的事情上隨意觸他老人家霉頭,大年初一的這次談話之后,對于寧毅的白眼、閑話自是少不了,甚至多了許多。但想要動他,給蘇檀兒添麻煩,拆老爺子臺的這種心思,怕是少之又少了。 不過,雖然如今學(xué)堂已經(jīng)休了學(xué),偶爾遇上蘇崇華的時候,倒也能感受到對方眼中的一絲警惕,讓寧毅覺得有些好笑。 這些只是感受到的些許變化而已,對寧毅來說,有沒有這些變化,他都未有太多的在意,層次低的人翻不起滔天巨浪來,自會翻白眼的人就算絞盡腦汁做些事情,怕也只能讓人也翻翻白眼罷了。白日里大抵跑這跑那,偶爾在一些與蘇府有合作關(guān)系的商人家中,多少知道寧毅名氣的也會叫些讀書的孩子來與寧毅“親近親近”,這也是善意的,當(dāng)然對方也只是讀過幾本詩文而已,小打小鬧一番。 從中秋傳出一首水調(diào)歌頭之后,寧毅便基本未曾出現(xiàn)在江寧主流的話題圈中,如今水調(diào)歌頭每日仍在唱,對他的議論,基本已是失去熱度了。若真說起來,這家伙今年二十歲,蘇府贅婿,在那毫不起眼的豫山書院教教書,據(jù)說還弄了個什么古怪的黑板,幾乎不與文人才子往來,這種隱士般的生活雖然奇怪,但也頂多說他是個性格古怪的人罷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