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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的老波曼似乎是打開了話匣子。連帶著從照片中回過神來的本杰明，三人喝著紅茶一直聊到晚上八點多。

    老波曼是個很典型的老式聯(lián)邦人。自從兒子被恐怖分子殺害后，他便格外支持起聯(lián)邦軍隊。盡管他心里清楚，聯(lián)邦在中東那邊的駐軍，打擊恐怖組織只是一個借口和捎帶手的工作。但他還是無時無刻不再期盼著，恐怖組織被徹底剿滅的一天。

    或許也是因為他對聯(lián)邦軍隊的關(guān)注，三年前忽然有一天，他碰到了一個自己年輕時曾經(jīng)采訪過的士兵。而現(xiàn)在，對方卻只能流落街頭。看著眼前落魄，身上還散發(fā)著惡臭的老年流浪漢。

    老波曼愣住了，盡管他知道聯(lián)邦現(xiàn)在對退伍老兵的安置工作一直做得不好。但那只是一個概念，遠沒有現(xiàn)實能給他如此強烈的沖擊。

    他請那名老兵吃了一頓午餐，并把身上的現(xiàn)金都給了對方。在回到家后，老波曼始終無法將那個散發(fā)著惡臭的流浪漢和曾經(jīng)那個滿臉陽光，充滿斗志的年輕面孔結(jié)合起來。

    從那以后，老波曼的生活中又多了一件事。他開始關(guān)注起退伍士兵的情況，會去給他們拍照，會去退伍軍人協(xié)會蹲點，甚至偶爾會去找街邊的流浪漢閑談。

    三年下來，他拍攝了很多落魄的退伍士兵。他也見到了在反戰(zhàn)情緒高漲的時期，有多少退伍士兵被辭退。他向雜志，報刊寫過信，發(fā)過稿。可沒有一篇能夠過稿。漸漸地，老波曼做不動了。他也累了。

    直到今天他碰見了葉青。看到他們?yōu)楸窘苊鞯氖虑楸疾ǎ瑓s沒有掙到哪怕一個美分。在他們身上，沒有反戰(zhàn)人士對軍人的偏見，也沒有極端人士的那種利用心理。這讓老波曼覺得十分欣慰。

    老波曼所說的問題，初聽之下葉青是驚訝的。從小在國內(nèi)長大的他，實在無法理解這種情況的出現(xiàn)。自然，他也無法發(fā)表什么評論。

    “我只是一個商人。那些反不反戰(zhàn)這些事情不是我該操心的，雇傭康恩，哈里斯他們這些退伍軍人，也只是他們比普通人更熟悉槍支，能夠更好的勝任工作罷了。”

    這是葉青當時的回答，十分誠懇。而這種回答，無疑讓老波曼很是滿意，一直到葉青離開。老波曼的臉上都是笑呵呵的。

    “老板，你可算回來了。有些客人聽說你不在就離開了，還沒離開的這些我只能給他們做些純酒或者啤酒，錢放在吧臺里面的桌子上了。”

    剛剛停好車，抱著兩個盒子走進店內(nèi)的葉青就看到哈里斯仿佛看見救星一般地沖到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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