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桂花心里有些著急,牛志國這孩子還是可以的,不管做什么都特別實誠,有一身好力氣,為人也勤快,長芬跟了他,吃不了苦。 如果這親事真的不成的話,到時候長芬的名譽受損不說,兩家就撕破臉了,只怕是要結仇了。 黃桂花心里嘆了一聲,心想,吃虧就吃虧吧,反正只要女婿能干,以后什么都能掙來。 于微跟黃桂花也接觸一個月有余了,一看黃桂花這態度,怕是要答應了,心中便忍不住翻白眼。 這什么人啊,頭是她挑起來的,戲臺子是她搭的,怕她被欺負,于微親自上陣了,現在黃桂花要慫了,這是能把人氣的吐一口老血出來。 于微既然管了這事,就得管到底了。 不為別的,就為了周長芬以后在他們家不受欺負,這才剛開始呢,還沒過門呢,就被捏住了,以后還了得! 于微搶在黃桂花的前面說著: “大家都聽聽,都聽聽,知道的這是過來結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未來結仇的呢,牛家大娘,你說話我這個做嫂子的可不愛聽了,什么叫成不成讓我們說了算? 難道這親事不成還是我們的錯了?你們牛志國送來幾兩肉還成功臣了?還得把他供起來?要還可以啊,他牛志國在我們周家吃的飯也給還回來把,什么樣的米粒什么樣的菜葉子,原封不動的給吐出來。 腳上穿著我們長芬做的鞋也還了,要一模一樣,一針一線都在原來地方的鞋子,不能有絲毫偏差。這事就這么定了,還清之后就一拍兩散吧,我們也不耽誤你們另娶高門了。” 黃桂花可勁的給于微使著眼色,讓于微不要再說下去了,于微就裝作沒看到。 心想,黃桂花被人欺負是有原因的,就窩里橫。 糊涂的時候比聰明的時候多,看著她有時候挺能分清楚事兒,但是到了關鍵時刻總是掉鏈子。 牛志國的母親沒想到這個小丫頭這么大口氣,竟然敢這樣說,氣的站了起來。 這于微的眼神冷冽,牛志國的娘一看她就知道是個不好惹的,便把目光轉到黃桂花身上。 “長芬他娘,你自己說,你們家是誰當家,這長芬的婚事是誰做主?” “我......” 黃桂花剛一開口,于微再次打斷她。 “你不用仗勢逼我婆婆,長芬的婚事是我們周家的大事,我們誰都可以做主,只要長芬能過得幸福,誰做主都可以。” 于微的話說的滴水不漏,讓人無法反駁。 牛家嬸子畢竟是跟鄉里吵慣了的人,立馬挑出于微話里的毛病。 “你什么意思,難道說長芬嫁到我們家不幸福?” 于微斜斜的看了她一眼,神色間還是那種淡淡的清冷。 “那可難說了,別的我不知道,據我所知,牛家已經有四個媳婦了,這分地的政策剛下來,你們家那四個已經過門的媳婦,先把戶口遷回娘家,這是為什么? 還有,之前跟我們家過來談婚事,聘禮席宴婚房一律不提,開口便是說要把長芬的戶口遷過去,這又是為了什么?說到底,也不過是為了那一畝三分地。你們牛家是覺得我們家人傻,還是覺得我們周家都是死人?一畝三分地沒多少,但是這樣擺在明面上去算計,有些太不要臉面了吧?想遷可以啊,把前面那四位嫂子的先解決了,再說我們長芬這個未過門的媳婦。怎么那四位嫂子勸不動,不好惹,就捏柿子撿軟的來?可著長芬還有我們周家欺負呢?這天底下還有這樣的道理?”于微說完,都想給自己鼓掌了,心想,周長冬說的沒錯,她就是理兒他娘!走哪兒都有理兒。